娜仁莫名地有一种感觉,她怕是把这后宫之目前来看脑袋最好使一位带上了一条神奇道路。
一条需要过多地动脑筋,只需要简单地蛇打七寸道路。
豆蔻动很快,当日下晌,娜仁从御花园饮宴归来,收到了她回禀。
果然出她所料。
娜仁翻着手上纸张,笑了,“德妃倒是一腔弯弯绕绕心思,可惜也够高明,多半还要依仗运气。”
吉常在身边宫有一个与德妃宫里洒扫宫女同乡,巧是那洒扫宫女在永寿宫扫了三年地,今年开春忽然被德妃召到内殿侍候,俩几番“巧合”之后顺利搭上话。
康熙无心后宫,是偶尔到了后头来,也只是旧日高位嫔妃宫里做做,用个膳就走,吉常在自然是上这杯羹。
德妃宫里宫女就告诉吉常在身边那个,康熙偶尔会去御花园浮碧亭坐,吉常在了,打算去碰碰运气。
在御花园里路过个假山石,了两个老宫女一番交谈,过是如“太皇太后没了,万岁爷心里,定当永寿宫怎样呢。”或是“这太皇太后一走啊,我看蒙古那边也是要没落了,就宫里这两位大事事都管,只管自扫门前雪主儿,能顶什用?”
如此林林总总了一大堆,又把话绕到宜妃身上,说翊坤宫与永寿宫一向是面和心和,宜妃心里对皇贵妃存着恼恨呢,若是这会有出头下了皇贵妃面子,宜妃心里知怎高兴呢。
然后……吉常在就上钩了。
“这可是——”娜仁咂咂嘴,“蠢啊!如宜妃所言,脑子是大好用。”
豆蔻面『色』阴沉,“您看,德妃那边怎处理?”
“送她两部经,让她静心抄静静心宁宁神。”娜仁想了想,又道:“把这个送到乾清宫去吧,他女,由他处理。”
豆蔻恭敬地应了声,捧着查出来东西去了。
未过多久,乾清宫那边传出旨意来,很干脆,甚至罚得有些狠。
褫夺吉常在封号,贬为庶,入辛者库服役。
德妃那边倒是无声无息,没过两日,前朝办事十四阿哥遭了呵斥。
十四阿哥差事办得虽有些微妥,按理来说至于遭如此呵斥,甚至被禁足府闭门思过。
罚得这样严重,明眼都知道是为什。
十四阿哥是德妃心尖尖,康熙罚得这样狠,无非是德妃哪里做得好,叫他恼怒,又好拿上台面来罚,只能拿德妃心肝肉来开刀了。
这结果一出,前朝如何且说,后宫与前几日事情一联系,哪有知道?
宜妃彼时正坐在翊坤宫里为孙儿缝衣裳,了宫回禀,轻哼一声,面带屑,“德妃也就这点子手段了,还想算计皇贵妃顺手把我拉水里,也看看我这般机智灵慧,是会遭她算计吗?”
坐在一旁喝茶郭络罗贵闻言,由探头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好了,别看我了,我承认,是皇贵妃脑子好使。”宜妃闷声闷气地道:“我夸夸自己你还许了。”
郭络罗贵轻笑了,将茶碗轻轻放在炕桌上,长舒了口气意味深长地道:“这世上啊,最怕就是明够聪明,还要自聪明。”
宜妃下意识地瞪起眼睛,亲生姐妹共处多年,她很快懂了郭络罗贵话里意思,也笑了起来,“谁说是呢。”
儿子被罚,德妃自己也品出滋味来了。娜仁给她送经说叫她静静心宁宁神,康熙直接发落十四阿哥,半个字没提这事。
她也拉下脸来到永寿宫去,说自己做了什然后道歉。
毕竟位列四妃之一,养尊处优多年,若是事被捅出来了,她还能放下脸面去赔个礼道个歉,说是自己是。
如今事情没被捅出来,虽然大家心知肚明,明面上可一点风声都没有,叫她到永寿宫去唱独角戏,她也拉下脸。
于是只能硬挺着。
德妃算是把自己架在那了,宜妃了免了哼哼两声,“她能在宫里混到今天,也就是仗着万岁爷喜欢太聪明女了。若能屈能伸,她连贤妃都比上,遑是我,还总想与我别苗头,哼!”
“我记得前儿个你还说自个机智灵慧,如今又说万岁爷喜欢太聪明女儿……”郭络罗贵幽幽地道。
宜妃高傲地昂起下巴,“和德妃比较,我自然算是机智灵慧了。”
到底愿意承认自己聪明。
郭络罗贵摇头轻笑,未语。
如此也好。
她望着宜妃被日光笼罩而愈发显得神秘半张脸,眸酝酿满了温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