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便是春.楼,因太子殿下近日来混迹于春楼,国主便下旨命令所有春.楼,必须更名为花楼。花楼里的人不可叫做妓,统称为花娘。
阿泽显然没法接受这个回答,惊诧道:“去花楼做什么?”
谈及此,妙心来了兴致。她将泪脸一抹,两腿一盘,唠扯起来:“那花楼里头竟建有一座象姑馆,为师没来得及女扮男装,只好佯装寻花问柳去了象姑馆。而后叫上两个相公,一起在屋子里喝酒,顺便……”
话未说完,忽闻咔嚓声响。妙心循声看去,就见阿泽将床沿的木板给捏碎了一块。
“师父叫了相公?”阿泽的声音愕然拔高。
妙心视线落回他脸上,老实地嗯了一声。若不如此,怎能掩人耳目,暗地里探查情况。
阿泽只觉血液冲脑,若再刺激,必然溢血而亡......就听妙心大大方方地分享今晚见闻:“那里的相公搔首弄姿,颇有些搞笑,不过姿色的确好过那些去花楼寻乐的男子。”
咔嚓一声,床沿又被阿泽捏碎了一块。
妙心忙抓住他的手,制止道:“这床不经捏,你别再瞎使力!弄坏了王宫里的物品,为师可赔不起。”
阿泽只关心她今晚跑去花楼做了些什么,压了压情绪,问道:“师父只是与他们喝了些酒吗?”
妙心仔细回想,笑道:“那些相公许是习惯攀着女宾,即便我再三推拒,他们仍宽衣解带,非要为师摸两把才满意。为师实在盛情难却,又不好叫人看出端倪,便……”
她话未尽,阿泽猛地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只怕继续听下去,这床会被他一掌震碎。
“怎么了?”妙心不明所以:“一副受惊吓的样子?”
阿泽一语不发站在床边,修长的身形将烛光遮挡。隐没在阴影中的轮廓紧绷得像根扯到极限的弦,似乎稍微触碰就会断裂。
他嗫嚅会儿,还是忍不住轻声问:“摸了吗?”
妙心愣了愣,才知他是接上她未完的话。嘿一声,摆摆手:“摸甚?为师又不是当真去花楼寻乐,小施诡术将他们弄晕就是。”
阿泽闻言大松一口气。咄嗟之间,心情跌宕起伏,好生刺激。
“为师即便真动了欲念,必然是阿泽这般清清白白的男子。”妙心酒意未退,调侃甚无禁忌。
她不过做个比方,听在阿泽耳中堪称暗示。
他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说:“弟子愿意……”又觉不妥,连忙续上一句:“愿意为师父献上一切。”
这番略似誓言的话在妙心耳畔荡了一圈,脑中蓦然闪现一段场景——她因醉酒被徒弟扶进屋,趁着酒意将抚养他的目的和盘托出:得到他的功力和精元。
这是轮回簿所记载的剧情,也是导致师徒二人关系交恶的始因,发生在他十九岁时。
此时与那描述的场景竟意外地吻合。
妙心暗自忖量:倘若提前完成了这段剧情,历劫的进程应当也会提前。只要该经历的都经历,提早结束岂不美哉。如此,她便能早日回天庭......
今晚着实被酒壮了胆,妙心也不顾忌剧情时日差别会造成什么后果。
一旦决定,她将被子豪迈地掀开:“既然愿意献上一切,那就来吧!早来早完事!”
阿泽面纱下的双眼隐在暗中,妙心瞧不清他的神色。只听他浅浅地笑了一声,回道:“好啊。”
“你知道为师要作何吗?”她问。
阿泽点点头:“知道。”
妙心坐正身,严肃地看着他:“为师可是要夺取你最为珍贵之物,你当真愿意?”
阿泽毫不犹豫:“愿意。”
妙心错愕,这耗元减寿之事,他竟公然不惧。按照剧情,他不是该吓得慌忙逃开吗?
阿泽坐在床沿,四目相对时,眸光刹那深沉:“师父其实说错了,那并非弟子最为珍贵之物,但弟子愿意献给师父。”
怎料他如此有孝心,妙心深感欣慰,拍拍他手,安抚道:“为师虽是第一次,但你别怕,为师会轻一些,尽量不弄疼你。”
阿泽反握住她的手,款款道:“弟子不怕疼,只怕疼着了师父。”
说罢,他单手揭开面纱,清俊的脸庞即刻映入妙心眼中。她啧啧夸赞:“相比象姑馆里那花枝招展的相公,果然还是阿泽最养眼。”
阿泽腼腆一笑,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轻轻捧着她脸,倾身与她呼吸交缠:“在弟子眼中,万紫千红也不及师父一分秀丽。”
瞬息之间,妙心被他光采奕奕的眸子夺去神思。他眼中糅合了寸寸烛光,仿佛星晨倒映在湖中的潋潋波光。
趁她分神的工夫,阿泽低头轻巧地贴上她的唇。
妙心缓缓瞪大眼,这......这怎么亲上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