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打猎可以说是不欢而归,把她和天佑带回王府后,霍东贤就一声不响地消失了。因为时间不多了,她想与他多相处,所以不睡觉等他回?房。但?他却一夜未归,而她,也整整坐了一晚,只到天亮时才支掌不住睡去。他还在生气,所以不想回来看见她?孔念慈烦恼地在房中踱来踱去。时近中午,一天光景很快又会过去了,剩下的时间更少了!不行!她得去找霍东贤!此时她仍没有下定要?回?去的决心,她需要?霍东贤替她选择!是的,到现在这紧迫关头,她已不在乎向他坦白了事实了。倘若他接受不了,她最多也是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回?到她的世界。
主意一决,她立即去寻找霍东贤的人影,才打开?房门,张涛马上便迎上来了。
“夫人要?出去?”张涛是奉命来监视兼保护她的。
孔念慈当然也不会傻到认为张涛没事干,站在她房门外研究木柱雕花。不过她没时间深思霍东贤派他站岗的原因,急切地问:“霍东贤在哪里?我要?见他!”
“禀夫人,王爷有事外出。”张涛也奇怪王爷昨晚打猎回来后调了一大批士兵是用来做什么,但?王爷说时候未到什么也不透露。
“他去了哪里?能让人备马车让我去找他吗?”这个时候他倒不见人影。
“对不起,属下也不知王爷到哪里去了。不过王爷说最迟明日早晨便会回?府。”他据实说话。
她已经没时间了,他霍东贤还要?浪费她两天时间!她会被逼疯的!
“夫人找王爷有何事?”张涛试探性地问。自打猎回来后,夫人和王爷都变得奇奇怪怪,让人扰心。
这种事能让人知道么?孔念慈心烦道:“没事。你?到大门守着,如果王爷回来立刻通知我,我到‘天佑阁’去。”她得趁机把天佑看个够,抱个够。
他没听错吧?他是堂堂将军参谋,竟沦落到守门的地步?何况跟着她才是王爷交给他的任务,两人的命令当然是王爷的重要?。他跟在她身后道:“属下会命人去守在门口,一接到王爷回来的消息便会通报夫人。”
但?到时还是得看王爷的意思才决定通不通报。
这对夫妻到底怎么了?看着孔念慈像生离死别地抱着天佑耳提面命地交代这交代那,也完全不管三岁的娃儿到底懂不懂她意味深长的话,张涛不禁泛起疑问。他仍记得王爷监行前交待他无?论如何都要看管好夫人的严肃模样,好像在防止夫人随时会飞掉似的。当时他还笑王爷太过紧张,现在看来似乎有什么事在两人之间发生了。难道夫人又要?离家出走?张涛精神一整跟着认真起来。那他得看紧点了!
这是什么状况!要?见的人怎么也没有出现,讨厌的人却死赖着不走!
“你?到底有没有廉耻?我已经明提暗示地要送客很多次了,为何还不走?不是告诉你?霍东贤不在家了,你?该不会不认为我在骗你?吧?”孔念慈没好气地瞪着主座上悠哉喝茶、一身尊贵的男人。她可不忌讳他太子的身份,看不顺眼就不会给好脸色。而且她真得不想浪费时间在“情敌”身上。
“我知道表兄不在家,但?我会在这里等他回?来。”龙靖也不愿跟这个配不上他表兄的丑女说话,但?表兄在乎她,所以他宽恕她的无?礼。
表兄不在家是他意料中之事,所以在动身前来之前他已命人去寻找他,相信不久后便有消息。这次他无?论如何都得等到表兄,亲自向他辞行。出来也有好些日子,再?不回?皇城未免太不成体统了。相信他父皇母后这段日子定是睡得不安稳,天天担心他的安危。要?不是他是来表兄这里,大概早就派人捉他回?去了。父皇对表兄的能力十分肯定。其实他这次出城为的是看看表兄到底过得好不好以慰解自己的单相思之情。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这份恋情注定是没结果的,只是他执意不肯接受现实而已。如今看到表兄心有所属,生活幸福,他是应该放手了,虽然伤痛但?是在所难免。
不过,这女人真的能让表兄快乐吗?龙靖打量着这个全身上下没任何可取之处的女人,十分怀疑。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她大言不惭。“告诉你?,你?再?不走的话我就叫人拿扫帚扫你出去,到时可别怪我这个表嫂不给你?面子!”
一想到她一旦离开?,眼前这个人就会纠缠着霍东贤,她就恨不能拿刀把他御开十八段为民除害。
“你?也算美女,我看天下就再没丑女了。还有,别说我不事先警告你?,要?是你敢动我一要?头发,我身边的高手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不是表兄,我不须给面子。”她以为他这个太子是好欺的软柿子的话就大错特错了。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撇开?尊贵的身份,你?根本就一文不值!除了躲在高大的爪牙身后还会什么?”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二世祖。倘若一朝沦落,大概也只有饿死的份。
“你?!”龙靖十分生气!从来没人敢这般侮辱他!
“要?打架?”挽起衣袖,孔念慈存心挑衅。
“你?在自寻死路!”龙靖站了起来。
“太子请息怒,夫人只是开玩笑。”张涛及时出面调和。
这时高公公由外边小跑进来在龙靖身侧躬身道?:“霍王爷回来了,人已到门口。”
听到霍东贤回来,龙靖的脸色缓和下来。而张涛则暗自叫糟,这下他连禀告王爷夫人找他的时间也没有人。夫人?对了夫人呢?
见到孔念慈人已向门口飞奔而去,张涛不敢有所殆慢,紧步跟上。
这些人都有在干什么?全都奇怪得莫明奇妙。龙靖在心中纳闷。
两队训练有数的士兵跑着步浩浩荡荡而来,到了霍王府大门前迅速站成整齐的两排,霍东贤的座骑由其中穿梭而过,披皮随风扬起显得气势汹汹,直达到王府大门的石梯前他才勒住马缰。跳下马,他把马缰将给一边恭候的马僮。
随后一个被套上手镣脚镣的奇特男子被带到。这个男人气质很特别,一身的雪白在经过一翻折腾后仍能保持着整洁。让人最难忽略的就是他一头长及腰身的白色头发!看样子明明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拥有一头与年龄不符的白发。不同?老人的干枯发质,他的头发白得闪闪发光,柔顺亮泽,十分不灵气。大概没人比他更适合白色了!他与白色有同?样的特点,温柔却又冷清。
男人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好像一群士兵把他捉住只是为了请他喝茶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