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萸之拿起情书看了好久,如今唐韫把这封情书珍藏在她的书里,妥帖放好。
是不是就能证明,他那个时候应该是喜欢她的?
甚至是,唐韫……爱过她。
姜萸之到现在都还能清晰地记得,自己得知和唐韫的婚事?,两人成?年后第一次见面,是约在一家咖啡厅。
姜萸之那天从东林区过来,她和徐邵言商量了很多如何在这场婚姻里和唐韫博弈,如何找到证据,扳倒唐河,甚至是如何置唐韫于死地。
两人约好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姜萸之特意磨磨蹭蹭到了三点才开车过去。
那天前面好像发生了车祸,路上特别堵车,等她到的时候已经五点了。
大概真是运气不好,她刚到餐厅结果那栋楼电闸出了问题,停电了。
餐厅的服务员用蜡烛暂时充当灯光,火红的烛光跳跃,影影绰绰的光影闪烁。
餐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姜萸之很快就发现了男人还没有走,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她还以为那个忙于工作不屑等人的天骄之?子会走掉。
她从容地走过去,唐韫穿着裁剪精细一丝皱褶都没有的西装,背挺得笔直,手搭在桌面上,精致的袖口在烛光下泛起银色的光。
他好像丝毫没有不耐烦,面容一直很平静,偶尔的动作只是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玻璃杯,抿了一口,然后将淡淡的目光转向窗外的摩天大楼。
忽明忽暗的霓虹灯照在他的面容上,那张清俊的脸在光下隐隐绰绰像是不真实的幻境,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双细长的双眸沉静而明澈。
还是记忆里的那副模样。
姜萸之走到唐韫的身旁,低声道:“不好意思,唐先生,久等了。”
唐韫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偏头看她,细长的眼尾微微弯了弯,让人看起来柔和而温润,声音不徐不疾地传来:“没关系,我也刚到,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其实姜萸之那时候倒是产生了一点儿奇怪的感觉,这个男人虽然和她有仇,可她能从他的眼眸里看出他对世事?的认真和沉稳。
但?很快这种错觉就被姜萸之抛之?脑后了。
她不需要了解他的外表,他的内心。她只用知道,这个男人即将是她报复的对象。
唐韫绅士地上前一步,微微欠身为她拉开椅子,嗓音低柔而礼貌:“姜小姐,请坐。”他顿了一秒,“很不好意思,让你和我体验这个不愉快的晚餐。”
“没关系。”她的声音也是客客气气。
唐韫回到座位上,姜萸之坐在他的对面,与他对视着。
那天的光太暗了,暗得她忽略了男人眼中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的光芒,和对与她重逢早已是期盼已久。
灯光“啪”的一下亮起,两个人对视着,丝毫没有受这突然而亮的光影响,沉静地看着对方。
他的眼底微微带着笑意,但?那股笑意很淡,淡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可又那么柔和眷念,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情。
那个时候,姜萸之以为他们之间只是一场博弈。
时至今日,她终于知道,他不讨厌她。
甚至是唐韫爱过自己的。
可那份爱,被她肆意践踏,任意伤害;
她终于明白,自己曾经都做了些什么,错过了什么。
时光将她从过往拉扯了回来,姜萸之仔细妥帖地将信纸夹进书里,她看着那本书,低低地轻喃:“唐韫,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她终于,开始,想要不顾一切地占有他。
晚上唐韫从公司回来,姜萸之人就已经躺在床上了。
她用小被子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双眼随着唐韫的走动而相移。
唐韫脱下衬衣,抬起头,姜萸之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
唐韫拿睡衣进?浴室,关门的那一刻他又看了她一眼,姜萸之默默地垂下头,看纯色的床铺。
唐韫无奈。
等哗啦啦的水声停了,姜萸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唐韫上床,从背后连着被子一起搂紧了她,嗓音低哄:“让我看看被子里藏了什么好东西。”
姜萸之震惊,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你怎么知道?”
唐韫吻了吻她的耳朵,笑着说:“你演技变差了。”
“真的吗?”姜萸之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她觉得自己伪装得特别到位,没想到唐韫一眼就能看穿了。
就在她冥想的空档里,唐韫吻上那张粉嫩的红唇,不知不觉拉走了她的小被子。
她穿着性感而露骨的猫女仆装,好像还是以前那件,蕾丝花边勾勒着饱满的春光,她跪在柔软的床上,微微拱着身体。
就像猫儿一样,细软腰肢和雪白大腿在灯光下无比晃眼,最有诱惑力的就是那条软软的尾巴翘了起来,轻轻地晃来晃去。
男人眼眸变深,喉结克制地轻轻一滚。
姜萸之偏生勾引他,攀上他的肩膀,嗓音细软,酥到了骨头里:“老公,喵。”
唐韫搂起女人的腰肢,翻了个身。
她眼角氤氲着水珠,身体在微微颤抖。
情到深处,姜萸之抱着他说悄悄话:“老公,听说你还打?过架?”
唐韫眸光迷茫,一时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什么时候?”
“就你留学有一年回国和素清他们吃饭,结果跟别人打?架……”她没照着唐母的话是被人锤了一顿。
话还没说完,唐韫的动作微微顿了一秒,又继续,
姜萸之没察觉到,用毛茸茸的小尾巴轻轻拂了拂胸膛:“是不是呀?”
“嗯。”唐韫吻了吻她的脸颊。
“为什么打?架啊?”姜萸之也回吻他。
“没怎么。”唐韫不太想提这件事儿。
“好吧。”姜萸之翘起泛着晶莹润光的嘴唇,“不想说算了,我们之间还有小秘密了。”
唐韫无奈,轻琢一口:“乖乖。”
难道真像唐母说的那样,唐韫单方面被人打了,所?以不好意思出说来。
“老公……”她嘤嘤嘤地出声,“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觉得丢脸。没关系,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更不会觉得你丢脸。打?架嘛,有输有赢,谁不狼狈?”
“没有。”
姜萸之的小心机和激将法都没能让唐韫进套,这也让她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一场什么样的恶战,让他如此缄口不言?
“唉……老公不肯告诉我他的小秘密,那我也不告诉他自己的小秘密。”
唐韫拍了拍她的屁股,笑道:“你有什么小秘密?”
“我的小秘密可多了,我才不会告诉你。”姜萸之傲娇地把下巴一抬,“除非我们俩交换。”
唐韫低低笑,往前一撞。
姜萸之差点儿叫出声来,她皱着眉头,不开心地哼哼了两声。
不说就不说,还蓄意报复。
唐韫俯吻了吻她的嘴巴:“怪我让你的嘴巴太闲了,让你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聊天。”
姜萸之:“……”
姜萸之累趴了,哪里还有精力再去盘根问底。
不过她临睡前脑中一直提醒着自己,明天一定要好好盘问一番,最好是她高高在上坐在在书房的办公椅上,唐韫像下属一样卑躬屈膝老老实实地回答。
她想着想着,沉沉睡去。
……
夜已然透黑,浓稠得见不到一丝亮光。B市快入夏的天气透着一股闷热,走廊上的顶灯摇摇欲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着幽深的走廊。
只见走廊尽头一处的房间门口竟然站着两个黑衣大汉,应该是保镖之?类的人物,身躯刚硬,面无表情,对从屋里传来的尖叫和哭喊恍若未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一道听起来还青涩稚嫩的女声无力地嘶吼着。
紧接着,一道男声冷漠地传来:“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在意,你只需要点头。”
女声尽管害怕而瑟缩,但?声音勉强镇定地响起:“我,我是不会帮你们做这种肮脏的事?情,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是吗?那你知道自己杀人了吗?另外,你想不想看到一些照片满天飞呢?”
房间里,一个年纪看起来不大的女生被绑在椅子上,她对面赫然坐着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干净得与这间破旧房子格格不入。
男人身后站着同样几个魁梧大汉。
听到这句话,女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中气不足地骂道:“你们不是人!简直是丧心病狂,竟然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折手段。”
“尽管骂。”男人低低一笑,笑容里带着嗜血的玩味,“我就喜欢看你现在骂得酣畅淋漓,下一秒哭着认怂。”
“变态魔鬼!”女生像发了疯一样地骂道,“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迟早会遭报应的……我没有杀人,我也不会帮你,绝对不会,哪怕你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