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绅和把冒着热气的玻璃杯递给徐可意，坐在她旁边，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茶几上：“你们工作室的人都来了？庆功？”
“嗯。”靳绅和给的水很烫，一?看就是没有什么照顾人的经验。徐可意小口抿了一?口，差点被烫出了眼泪。
“一?会儿让林芝他们送你回去，好好休息，别在外面浪了。”他长手一?伸从茶几上捞起电视遥控器，按开了电视又调低了音量。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小口吹着水面，握在手心的胶囊因为手心涔出的汗而渐渐开始黏黏糊糊。
电视声似乎缓解了些尴尬，但办公室里的气氛还是怪怪的。
李乔把最后一个词打完，按下保存后把放在腿上的电脑移到沙发上。他实在看不下去地白了靳绅和一?眼，站起身从架子上拿了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冷冰冰地杵在徐可意面前：“你吹要吹到什么时候去？靳绅和以为你是属空调的么？”
果然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靳损嘴的朋友也是个损嘴。
徐可意在这个屋子里也不想多待，她喝完药后道了个谢，就先溜了。
厚重的门被关上，靳绅和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捞起电视遥控器把电视关上。
除了看球赛以外，八百年不开的电视好不容易工作了几分钟，就又被关上。
李乔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单手开了罐可乐。铝罐停在薄唇前，他舔了一?下嘴唇：“靳绅和你个憨批。”
玩着手指装作听不见的靳绅和：“……”
余光瞄见茶几上放着的便签本，他扯了一?张下来团成团，狠狠地砸到李乔身上：“说了多少?次，再喝可乐就给我滚出去。”
被纸团打到的李乔眼看着就要原地反击，办公室暗金色的门就被轻轻敲了两下，随后推开。
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将门在身后关好，才?走上前两步，挺直的身子微微向?前倾，头微垂着，声音毕恭毕敬：“老板，刚刚抓的人已经查出来了，是凌时科技的人。”
“凌时科技？”靳绅和半眯起眼睛，一?只胳膊向?后伸了伸，搭在沙发背上。
李乔的眼神也变了变，舌尖在口腔里画了一?圈，他狠狠地吐出每一?字每一句：“商场上的公平竞争牵扯到下三滥的招数，带白粉进场子还不掩藏好了。”
靳绅和的双眼猛地睁开，低沉的声音毫无温度：“按照规矩办。”
“另外，刚刚跟您说的那酒水单子……”
“那个点完单又撤了一?半的单子？”靳绅和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百无聊赖地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就按照他们的意愿走吧。”
又交代了几件事，办公室里最后只剩下靳绅和与李乔两个人。
“就是那孩子带的小男生胡乱点了一?气儿，又退单了？”李乔仰头喝了一?口可乐，饶有兴趣地盯着靳绅和。
靳绅和懒得理他，收起手机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最近是不是南城TV有一?个综艺节目要播了，有关古诗词比拼大赛的？”
上次去开会，他似乎听到了相关的消息。
“对，响应古文化传承的号召，最近搞了好几个类似的古文化传承节目。”李乔把手中的铝罐放在茶几上，扭过身子去从电脑上调出相关的文件，“怎么，你感兴趣？和大人什么时候变成个文艺青年了。”
“我的学生有个项目很适合跟他们合作。”靳绅和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片阴影。
“学生？”李乔把电脑递给靳绅和，意味深长地“啧啧”了两声，“《疯狂华容道》吧？”
《疯狂华容道》那阵全城吹捧的劲儿，李乔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那架势，好像《疯狂华容道》不是一个游戏产品，而是一个移动的课堂一?样。之后南城市政甚至召开了一?个会议，鼓励所有游戏公司制作类似的积极向?上的游戏。
后来吃饭的时候，靳绅和说那是他学生做的作品，他没投，还被所有简诚的高?管大骂有眼无珠。
“现在想弥补你没有投资他们，伤害小朋友的心灵这一?遗憾了？”李乔双手抱环，阴阳怪气地长叹了一?口气，“或者……难不成这游戏是刚刚那个小朋友做的？”
“你这可是存私心啊，靳绅和。”见他没有说话，李乔走到他身边，俯下身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我们靳铁树，终于要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