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裙。苏念伸手拉下,颤抖的指尖拂过被撕破的地方。
这件裙，她分明记得自己已扔掉，怎么会出现在沈栖迟的衣橱里。
苏念凝着那件礼服裙，眼中映着如繁星般灿烂的光点,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把裙挂回原处，随手拿了件西裤，合上推拉门,转身回去。
回到房间，苏念把裤子递给沈栖迟：“先穿上裤子。”
“一会儿该睡觉，不用穿。”
“不行,穿上。”苏念秀眉蹙起。
见苏念这么认真,沈栖迟不再说什么,接过，直接掀开了被子，就要穿。苏念忙背过身去。抬眸看一眼苏念，沈栖迟笑笑，没说话,把裤子穿上。
“好了。”
听到沈栖迟声音，苏念转回身，走向他,拿起床上的绷带,一圈一圈,小心翼翼地绕过沈栖迟的身体。
苏念心灵手巧，缠的很规整，最后还少女心泛滥地打了个蝴蝶结。
沈栖迟皱了下眉,蝴蝶结这种东西，出现在他身上，未免过于违和。但苏念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稍微撤开身，仔细端详，再调整一下角度，像在雕琢一件什么艺术品似的。
往左调调，又往右调调，最后终于满意，露出了迷人的笑靥。
看着苏念的笑容，沈栖迟皱起的眉心舒展开。
算了，由她去。
“好看吗？”苏念仰头，眉梢眼角满是笑意，问沈栖迟。
沈栖迟违心道：“好看。”
“胳膊也弄一下。”苏念轻缓地把沈栖迟小臂上的绷带解开，跑出去拿了毛巾和药，快速跑回，一手托着沈栖迟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毛巾，慢慢地擦拭。擦干净，涂上药膏，苏念把绷带缠回去，同样打了个蝴蝶结。
看着苏念的动作，沈栖迟倾身，凑近苏念，手朝她伸过去。
苏念条件反射，以为沈栖迟要对自己做什么，下意识往后撤。
谁知沈栖迟伸出的手，落在了苏念头顶。暖人的透过沈栖迟的掌心，传向苏念。苏念仰头，视线擦过沈栖迟线条优美的胳膊，落入他深不见底的眸。沈栖迟沉沉望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手在苏念头顶揉了揉。
苏念柔软的发被他揉得蓬乱，沈栖迟凝视苏念的眼眸变得温柔，手拍了下苏念的头顶，充满磁性的声音道，“恋爱综艺，你不想拍就不拍，我不会勉强你。”
沈栖迟的手从苏念头顶滑落，优雅地踱开步子，“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苏念抬手，擦过自己的发端，沈栖迟手掌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其上。
她转头，愣忡地看向沈栖迟。
沈栖迟人影一闪，消失在门口。
在原地不知呆立了多久，苏念躺下，紧紧抱住被子，喉管里发出轻细的咕哝声：“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沈栖迟吗？”
*
早上，苏念醒来，简单洗漱了下，走进厨房，做早餐。
今天做三明治和沙拉。
刚把青菜洗好，苏念依稀听到了手机铃声。侧耳仔细聆听，是手机在响。她把菜放在案板，洗了下手，擦干，往房间走去。
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个不停，她拿起：“黎川怎么给我打电话。”
接通，苏念边往外走边道：“早上好，黎川。”
黎川像清晨的空气一样微凉的声音传来：“早上好。”
“怎么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黎川反问：“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苏念顿了下：“那倒不是。”
对面沉默，苏念以为黎川生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几秒后，黎川的声音忽又响起：“我只是有阵子没见到你，有点想你。”
苏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