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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零九】(2 / 2)


“不是我好心态,只是……”她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外头传来了马嘶声,她迅速撩开帘子确认,又道了声谢,搁下手中暖炉,拿起纸袋子,便告辞下去了。

商煜静静坐着,也未下车送她。

常台笙迅速上了自家马车,低头哈了哈气,拖过厚软的毯子将自己裹起来,只这些就足够让她体味到一点点的暖意和幸福了。多少年来依靠自己过活的人生,必须练就这样维持舒适与温暖的能力。

等回过神来,她又想了一下方才商煜说的“好心态”,她当真不是心态好,而是人活在世上,什么都比较容易实现的时候,往往会变得无聊,反而没什么活头,在她眼里,陈俨当真没什么活头。

她这夜回到家睡得极好,但做了梦,醒来时外面天光刺眼,不用问时辰也知道快到正午了。她揉了揉有些发昏的头,掀开被子正打算下床时,走廊里响起匆促的脚步声,然后是宋婶低矮的声音:“大小姐这几日都很晚才回来,就让她再睡会儿罢!”

之后便是宋管事的声音:“当真有急事——且这时辰也不早了。”

常台笙立时下床披了袍子,迅速穿好,走到门口拉开了门,望一眼站在门口的宋管事与宋婶:“什么急事?”

“前两日刚刻完的板子出事了!”宋管事语气着急。

“慢慢说。”

宋管事哪里压得下这口气:“今早阿元路过兴贤堂,看到我们才刚刻完的稿子,那儿都已经铺出成书来卖了!姓向的那混蛋,稿子竟一份多卖!”

常台笙镇定无比地伸手示意他冷静,又与一旁站着的宋婶道:“宋管事赶过来也应当渴了,让他喝盏茶罢。”她说完便立时去后院简单洗漱了一番,撞上迎面跑来的常遇,略是抱歉地说了一句:“姑姑今日不能陪你,在家乖哦。”

常遇很懂事地点了点头,将手里抓着的一只馒头递给她。

常台笙朝她笑笑,伸手接过来,转身便离了府。

她路过兴贤堂时随手买了一本向景辉的新书,在路上翻了一半,里面内容竟与芥堂即将刊刻的新书几无差别。

这是她打算重新开始做话本后的第一本书,主要是冲着向景辉的名气去的,何况他在圈中的关系众多,将来书也必定会好卖,之前一直都悄悄刻印,几乎无人知晓,谁料兴贤堂竟在她刻完备印之前,开卖了。

若兴贤堂也被瞒在鼓里,那便是向景辉一稿多卖;但若兴贤堂明知向景辉已与芥堂签了契书,还如此明目张胆地开印,那就真是赤/裸裸的挑衅——最糟糕的可能是,也许在与芥堂签契书之前,向景辉已经将书稿卖给了兴贤堂。

眼下这种种可能,都值得怀疑,不能轻下定论,也不适合立刻冲过去质问对方。

她翻了翻手上这册厚厚的成书,翻到牌记页,“哗啦”一声便将兴贤堂的牌记给撕掉了,她清理干净边角,重新整理了一下书页。没有了牌记,再翻此书,也不过就是一本无出处的印本。

马车已悄然行至向景辉的府邸,常台笙下了马车,十分客套地向门房递了拜帖并说明了缘由——因刻版已完成,请向先生过目试印样书。

门房却说老爷出门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这大中午的,出去吃酒了么?一问果然,向景辉这个圈内出了名的风流鬼,大白天的去了花街喝酒。

常台笙重新上了马车,嘱咐车夫往花街去。

花街深处万花楼,那是名人雅士爱去之处。这个圈子里少不了诗词歌赋,亦少不了美丽女子与美酒。

这风尘之地,往往是男人将女人当商品,随意支付随意使用,被唤一声“恩客”,好似自己就当真是什么供人吃喝存活的大善人。

这杭州城里,周旋于各色人等的风尘女子中,亦有极雅致聪明的人儿,只是因身世缘故流落风尘,表面上曲意逢迎,心底里都还是高傲的,常台笙也从不会看轻她们。

聪明通透是一回事,有没有力量对抗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就好比知道抬着一缸水从走廊这头走到走廊那头只要一炷香的工夫,但抬不动只好干看着等别人来帮忙,这就根本是两码事。

她迈步进去,因打扮中性朴素,也未引起太大注意。忽有一小姑娘迎上来招呼她,她便很是客气地说来找人,那小姑娘倒也好说话,听她说了之后,指了二楼一间屋子,小声说:“那儿眼下可能忙着呢,您要不挑个屋子喝会儿茶?”

“不必了。”

常台笙话音刚落,那小姑娘眼中略有些央求的意味,深深地看着她。

常台笙也不知怎么的就心一软,但语声还是老样子:“旁边有空屋最好。”

小姑娘如释重负般笑了笑,常台笙低着头自粉衣珠翠穿行而过,跟着她上了楼,进了隔壁一间屋子。小姑娘怯怯问她要喝什么,常台笙搁下银子,声音淡漠干脆:“龙井。”

小姑娘遂赶紧出去喊人送茶来。她复进了屋,乖乖巧巧立在一旁,只低着头不说话。常台笙虽不是头回来这种地方找人,但却是头一次坐在一间屋子里等茶喝。

静下心来,她似乎是听到了隔壁屋子传来的不大雅的声音。常台笙当然知道那是在做什么,很明显那小丫头也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因为她脸都红了。

常台笙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你叫什么?”

“张……”但那姑娘赶紧改了口:“奴家唤作珠秀。”

“我问的就是本名。”

“张……张怡青。”

隔壁屋子传来的声音似乎越发明显了些,常台笙不动声色地坐着,心中嘀咕,向景辉这个斯文败类啊。

送茶的小厮在外敲门,张怡青连忙走过去要开门,然小姑娘才刚开了门缝,便被一男人握住了手。

孟平推开门,轻握住张怡青的手走进来,他打量了一下张怡青,又看看端坐着的常台笙,唇角笑意更深:“哟,你竟到万花楼来?当真是稀客呀。”孟平目光陡然落在桌上那两块碎银子上,笑说:“也太寒酸了罢,这些哪里够呢?”

常台笙坐着不说话,神情淡漠得如石头一般。

屋子里忽静了下来,随即又听到隔壁传来不大雅的动静。孟平似乎是努力憋了一下,忽然间笑出声来:“向景辉这个糟老头子他是不行了罢?真难为这姑娘声音如此之假!”

他松开手,走到常台笙对面坐下来,收了收笑意,道:“一路尾随你而来,勿见怪。那件事查到些眉目了。但——在告诉你这件事之前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常台笙动也不动:“说。”

孟平似乎是低头酝酿了一下,随即抬眸看了一下常台笙:“小道消息说你夜夜留宿陈府,你难道喜欢上那小子所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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