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需要知道一件事。”他彬彬有礼的对着门外惊慌失措的人说:“这里属于公爵阁下的私人区域,没有经过阁下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雅力士后退了好几步,在埃斯克里特的目光下退却了。
埃斯克里特勾起一抹没有情绪的微笑,轻轻关上了门。
卧室里大部分蜡烛都已经被熄灭了,仅剩的几点烛光淡淡地散发着昏黄的光,平白增添了几分旖旎的气氛。
希莱斯特已经睡着了,埃斯克里特为他掩了掩暗红色的绒被。
他走到熏香炉边,动作熟稔的轻轻掀开盖子,熄灭了正在燃烧的香料。又拿出淡紫色的香料点燃。
醇厚的香味在室内缓缓弥漫开来,这股香气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就连空气似乎都因为它的存在而变得粘稠了起来。
在昏黄暗淡的光芒下,沉睡的公爵显得更加漂亮了,埃斯克里特垂眸注视着沉睡的公爵,不知想到了什么,缓缓勾起了唇。
他吹熄了剩下的烛火,理所当然地躺在了希莱斯特枕边。
希莱斯特在自己城堡的床上进入梦乡,又在另一座高塔的软榻上苏醒。
这里原本是属于埃斯克里特的卧室,但现在理所当然的属于希莱斯特了,他睁开眼睛,一身黑袍的埃斯克里特就映入眼帘。
“过来。”
希莱斯特倚在床边,穿着黑色长袍的埃斯克里特总给他一种不一样的的感觉,穿着骑士长铠甲的埃斯克里特比较温顺一些,可一昧的温顺难免有些无聊。夜晚,梦境中的这个身穿黑袍的埃斯克里特就不那么温顺,他的性格更强势一些。
在某些事上,埃斯克里特的强势反而让希莱斯特更满意。
不过,不管是哪一个埃斯克里特,在总体上对希莱斯特都是顺从的。听到指令后,埃斯克里特在床边坐下,希莱斯特眯起眼睛,按照自己的心情给了他一个吻。
然后他掀开被子下床,埃斯克里特为他披上一件黑色的长袍,“您昨天提出,要我教导您一些炼金术方面的知识。”
他弯下腰为希莱斯特系袍带,“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今天就开始吧。”
“我有提出这个要求吗?”
希莱斯特反问道,他皱着眉头开始回想:有时候他在意乱情迷的时候是会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不过事后他大概都记不起来。
尤利西斯公爵把享乐和生活分的很开,通常情况下,他下了床之后就不会再回想床上发生的事。因此,他在床上提出的要求和命令,埃斯克里特大可以不遵守,可是这个过于诚实的骑士长每次都会尽心尽力的提醒希莱斯特。
希莱斯特回忆了半晌,也想不起自己是否说过这句话。不过一般来说,炼金师都把自己的技艺看得很重,是绝对不会主动要求教导其他人的。埃斯克里特算是一个炼金师,他之前也没提出要教导希莱斯特。所以,他说的大概是真的。
也许的确是我突发奇想提出的要求。
希莱斯特这样想着,他瞧了埃斯克里特一眼,慢吞吞地说:“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虽说炼金术难登大雅之堂,但希莱斯特对它还是颇感兴趣,毕竟在他看来,某些炼金术的效果简直就像魔法一样神奇。有这么一个机会去学习一番,他也挺乐意。
“那我们就开始吧。”
埃斯克里特站直身体,语气轻柔:“那么,您会是一个好学生吗?”
“你觉得呢?”
希莱斯特可不打算抱着认真学习的态度,他觉得有必要先摆清楚他的立场:“我只是打算玩一玩。”
他挑起弧度优美的眉,打趣似的说道:“你可要对我放松些啊,我亲爱的……”
希莱斯特模仿着他堂哥和贵族小姐调情时的神态,把那个词汇在唇齿间卷了卷,才暧昧地说出口:“导师?”
埃斯克里特眸光一暗,似乎怔住了,过了一会,他才点头:“当然,只要是您的命令。”
第二天希莱斯特醒来之后难得觉得身上有些酸疼,他知道这是他的心理作用,毕竟梦中的疲乏是不会被带到他现实的躯体上的。
“真是别出心裁的惩罚手段。”
公爵阁下抱怨着:“你就不能有个导师的样子吗?”
埃斯克里特没有说话,他陪着希莱斯特下楼,然而,就在楼梯拐角处,一位不速之客和他们撞了个正着。
雅力士不敢置信地盯着希莱斯特,公爵阁下面容平静,眉眼之间都是欲望满足之后的心平气和,这一点他绝不会认错!
他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雅力士把目光投向公爵身边站着的那个黑发男人,眸中的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烧成灰烬。
“埃斯克里特。”
希莱斯特连余光都懒得赠予眼前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埃斯克里特点点头。
随后,这一主一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