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神轻飘飘地从她身?上略过,“随你?。”
司月轻轻地呼出了那口气
太好了。
最起码在公司里,还能保存有司月,最后的半分颜面。
车子平稳地沿着公路朝公司驶去,越靠近黎京市区,街道也就变得越加繁忙。
司机等在平庄路的红路灯时,司月忽然?对季岑风说道:“季先生?,可以在公司前面的那个拐弯就把我放下吗?”
“那一小段路我可以自己?走过去。”
女人一脸温柔地朝自己?看来,她一头长发被松松地挽在身?后,阳光透过车窗晕染在她澄净清澈的眼眸上。
她微微眨眼,等着他的回答。
季岑风却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说是否可以不在公司提及她与他的关?系,根本就不是随口一提。
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在公司,和他划清界限而已。
绿灯亮起,车辆又?缓缓地朝继续公司驶去。
男人无声地将视线完全收回到了自己?的文件上,朝着司机开口道:“现在就让她下车。”
-
司月是想要在公司前面的那个路口下车的,不是离公司还有两三公里的平庄路。
……
也不知道季岑风是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一副阴恻恻的样子还叫她上班别迟到,辰逸不养闲人。
气得司月只能对着满眼车来车往的大马路,做了三个深呼吸。
算了,反正他的目的本来也不是让她舒舒服服地做季夫人的,司月心里有数。
她稍稍平息了胸口的郁闷之后,便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四十?五了,现在再去找公交车已经不现实了。
司月站在路边看向川流不息的大马路,她决定走去公司。
两三公里走得快的话,十?五分钟也不是不可能。
女人心里做了决定,便立马快步朝公司的方向走了起来。
晨风卷着一天伊始的热闹吹在司月的脸庞上,身?边尽是脚步匆忙目光坚毅的行人。
密密麻麻的电瓶车停在宽阔的马路口等红灯变绿,然?后随着无数的车辆汇入匆匆忙忙的上班潮。
每个人都那么目标明确地奔向自己?的方向,他们哪有时间?去分心那些你?情我愿的儿女情长。
那是留给夜晚的,而不是现在。
司月有些恍惚地同那些路人一起站在偌大的十?字路口,她居然?觉得心里某个尘封的念想在蠢蠢欲动。
那感觉很奇妙,当生?活褪去所有的污泞与腌臜之后,人本心的动力便愈加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
她不必再为生?活而烦恼苦闷,也不必再为躲债而胆战心惊。
一种原始而又?热烈的情绪慢慢在女人的心里苏醒,她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她还有她的才华和梦想。
那像一根甩在悬崖边的绳子,它告诉司月,你?的人生?,并不是一败涂地。
从前不得已掩埋的东西,现在不正是好时机吗?
司月拧眉站在那条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七点四十?八分,女人大步朝前方走了起来。
一声清脆的鸣笛声从司月的后方响起,她微微偏头,看见?温时修的车子缓缓停在了她的身?边。
“司月,上车。”
“好。”
司月没有任何犹豫,她冷寂的内心燃起了一团久违的火光,带着她往前方走去。
司月快速地上了温时修的车,“谢谢你?。”
温时修偏头朝她笑了笑,声音爽朗,“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你?从前不是在公司门?前的那个公交车站下车吗?还是说搬家了?”
温时修以为她是因为躲债所以搬了家。
“嗯,不住从前那个地方了。”司月也没想和他解释太多。
绿灯亮起,车子快速地朝前驶去,温时修手指有些愉悦地轻轻敲打在皮质的方向盘上,他其实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司月。
但是他想等到了中午的时候,单独在咖啡间?告诉她。
司月两眼望着窗外飞速略过的风景,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司月,人生?还是有盼头的,不是吗?
女人两眼漾着金色的阳光,却在目光收回的下一秒,看见?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正朝着和他们完全相反的方向,疾驰。
-
当天早晨七点五十?九分,司月又?一次压着上班的最后一秒打卡成功。
她和温时修相视一笑快步朝电梯走去。
当下正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两人一边聊天一边等着电梯从三十?六楼下来。
两分钟后,电梯门?开。
司月抬脚迈进电梯间?的最后一秒,看见?了一个黑着脸匆匆走进公司大厅的男人。
他目光与她有零点零一秒的相交,司月却精准地向那个男人传递了一条信息:
上班别迟到,辰逸不养闲人。
作者有话要说:哦——反击!
把三公里改成了两三公里,对不起我的常识飘走了——
(另,第18章明天晚上3.19九点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