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玫瑰花开了。”季岑风的声音沉缓地落在司月的耳畔,司月目光看着那片波光粼粼的湖面和随风摇摆的玫瑰花,心里竟是有些难以平静的波动。
很多很多个白天和夜晚,她曾独自看着这片湖面。
很多很多个白天和夜晚,他也曾独自看着这片湖面。
但是这一次,他陪着她。
这一次,她陪着他。
司月微微仰头,回看他。
有那么一刻,司月想起了很多他们在这间屋子里的事情。
那段时间,她摔伤了脚踝。季岑风每天晚上帮她按摩。他的手法很好,学什么都是一遍就学会。
即使后来她脚已经好了,他还是时不时会帮她按一按。
在忙着私人别墅设计案的时候,她也常常在被窝里和他讨论突如其来的灵感。她说什么,他都会认真思?考然后回答她。
被窝里很暖和,她和他靠很近。
说话间鼻息会打在彼此的唇间,季岑风很喜欢那时候亲吻她。
就像,现在一样。
她望着,望着,就望到了,一个吻。
湖光把一片冷粹的天光打散,晃动着欲言又止的柔和,给那对亲吻的情人镀上了永久生效的心动。
她在他的家里。
她在他的怀里。
一切都是那样奢侈而又满足,一切都是那样真实而又梦幻。
他们不赶下一趟匆匆离去的飞机,他们不做下一对有缘无分的情人。
他双手慢慢地环紧,再环紧。
将她完全包裹在自己的身体里。
连带着那个缠绵无尽的吻,同她一起沉醉在这片无限的天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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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吃的是蒸鱼。
李水琴年前叫司月带回家的几?条腌鱼都被整齐地冻在冰箱里。
季岑风煮了一点米饭,然后又炒了两道清淡的小菜。腌鱼拿出来解冻了一会,直接上了蒸锅。
中午吃饭的时候,阳光透过偌大的窗户照在餐厅里,连带着人的情绪都变得有些昂扬。
司月夹了一小块腌鱼,冻了这好几个月,也不知道坏了没有。
她细细尝了下,好像还真?没有,也许是因为本来就是腌制物,没那么容易坏。
只不过味道尝起来还是有些咸。
季岑风吃了一筷子,司月让他别多吃。
“太咸了,对你胃不好。”
季岑风点点头。
“你的身体,也是那个时候弄坏的吗?”
“嗯。”
“不吃饭?”
“吃不下。”
司月望着季岑风,“后来做手术也是因为胃的原因吗?”
“小手术,已经没问题了。”
司月点了点头,“还是要按时吃饭,听医生的话。”
“好。”季岑风答应得很干脆。
两人吃完了午饭,阿姨就进来收拾了。司月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已经被管家拿去洗了。
季岑风站在卧室里看着她,好像是在等着她的决定。
司月看了他一眼,“我下次再来拿吧,你现在要送我回家吗?”
男人眼眸垂了半秒,笑着说:“好,我送你。”
黎京温度有些升了,午后阳光照在人身上甚至有些热。
司月拉下了遮阳板,看着前面人来人往的街道?。今天已经初九,后天就要上班了。
季岑风轻车熟路地把车子开?进了司月的小区,才发现司月有些发呆。
“在想什么?”季岑风偏过头看她。
司月回神,“在想后天上班的事情。”
“有什么计划安排吗?”
司月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年后上班才会知道。”
“那是有什么不开?心吗?”
“也没有,”司月看着他这副模样朝他笑了下,“只是觉得这个年过得好快,一眨眼就过去了。”
季岑风“嗯”了一声,他也觉得昨天晚上过去得很快,今天早上过去得也很快。
“那我们年后公司见吧。”司月解了安全带,就要去拉车门。
季岑风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司月回身看他,“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男人眼眸又黑又深,那样认真?地看着她,却又轻轻地松开了手。
他问了一个曾经问过司月很多很多次的问题。
一个曾经被司月拒绝过很多很多次的问题。
司月静静地看着他,听见他问:
“司月,什么时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