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给了我个小圆镜,我张开手指,确实有一颗,很小,红色的。不是我脖颈伤口的位置,往上了很多,我松了口气,就说怎么可能是真的。
组长笑了笑,“都是女生玩的,我们自己也知道是假的。”
卢青辉还在努力找自己身上有没有红痣。我转回去后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看一眼尤戚,我至今都不知道厉尤戚是怎么死的。
历史上对于厉朝的介绍篇幅不多,只寥寥写了改朝换代的时间,几任皇帝,十年盛世,而厉尤戚只是新皇登基时提了一笔。
原来上辈子那么厉害的人,在历史上也留不下几个名字。
可那时候他是掌管了我们的生杀大权,是王爷。
思绪有点跑远了,历史上登基的是厉尤戚的大哥,是为仁君,开创了十年盛世,随后在他的下一代落败了。
而我查的百度上,有人说厉尤戚是以死谢罪,可理由却说不出来,但他确实是在辅佐了新皇登基后死了,死因没有记载下来。
有人说是新皇杀了他,可当时他独揽大权,根本不可能,有人说毒发身亡,可他下地府时,分明不是中毒而死。
我很好奇,他辅佐了新帝,几十年的光阴不好好活着,为什么死了下地府。
我摸着自己脖颈上的红痣,余光看见尤戚在垂着眼写卷子,我刚刚想了太多前世的事,恍惚间以为回到了从前,看到厉尤戚坐在桌案后面提笔处理公文。
他长相太冷,十二岁便入了军,在战场上留下一身血腥,眉心处似乎总有一团散不开的阴鸷。
他真的不是个好人,杀了那么多的人,杀了我,是个变态,我用笔戳了戳本子,愤愤地想,管他怎么死的,老天开眼!
尤戚目不斜视,心算出答案,淡淡道:“我心口有颗红痣。”
我揪着耳朵,“谁要知道你有没有红痣,那都是哄小孩玩的,你该不会真信了吧。”
尤戚笑了笑,那笑很浅,只唇角勾起,我莫名打了个寒颤,嘴上硬邦邦道:“别跟我说话,赶紧写你的,写完给我抄。”
尤戚还是那样笑着,并不在意我的态度,“好。”
顿了顿,我哼了声,“哪有人心口上长一颗红色的痣的。”
尤戚说:“我们小时候经常洗澡,你应该记得才对。”
我噎住,脑袋有点冒烟,五岁!五岁!而且就洗了三次!哪有经常?再说那么小的记忆我哪记得?
鬼扯,都是鬼扯,厉尤戚怎么也不可能是被人捅了心脏死掉的。他不是被我害死的,还有点遗憾。
中午我又想去跟赖予森他们吃饭,尤戚拉住了我,我语气不好地问干嘛。
尤戚把袖章递到我面前,“帮我戴一下。”
我本来想说你没手?但看见袖章上的别针,伸手接过了,暗戳戳地用针刺他的肉,尤戚没有表情和反应。
“她们明天就出门了。”
我假装别不好,戳来戳去,撇嘴,“出门就出门。”
尤戚垂眸,“今晚我去你家睡。”
虽然之前涂女士就跟我说了,我也因为怀着某种坏心思答应了,但我现在还是不满道:“凭什么你来我家啊?”
尤戚说:“那你来我这里。”
这句话从尤戚嘴里说出来太威胁十足了,我浑身一紧,仿佛已经羊入虎穴,到了他的地盘,我还有层皮?
手上用了点力,我知道没出血,但我抬头看了眼尤戚,不敢再戳了,飞快扣好别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到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