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安一夜之间似乎是长大了似的,他想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是大皇子为了陷害他们一家的局,从开始的蓄意接近,博得两个孩童的好感?,到后来的流言蜚语再到逼死母妃,引得祁承嗣抗旨回京。
大皇子将自己也拉下了水,纵使后来有人会有疑惑,通常也不?会认为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大皇子会用给自己泼一身脏水的方式来对付自己的兄弟。
对于皇子来说一桩败坏风俗的风流史固然会落人话柄,可是比起抗旨不?尊造成的边境损失,已经可以算是不?值一提了。
祁文?安不?知道父王的疯癫是不?是大皇子下的手,只是这样的宸王已经没有办法再具有任何的登储能力了,两年后大皇子成功地继了位,成了永嘉帝,而?那之后便匆匆地清理旧部,并以分封领土为由将宸王封为平南王让他们举家搬迁。
可纵使是这样,他依旧担心祁承嗣是装疯,以防万一还是留下了安宁郡主作为质子,之所以没有留祁文?安下来,是因为怕留唯一的世子会被人诟病。
祁文?安平静地说完这一切,容颜看着他半晌没说出话来。
她隐约知道永嘉帝从前?必然做过什么伤害他们一家的事情,可是没想到竟会如此的卑鄙无耻。
利用夫妻关系不?和,彻底毁去一个女子的名?节,更利用祁承嗣对于发妻的情意和愧疚逼的他回京。
祁承嗣之所以宁愿放弃边境放弃自己一腔保家卫国的热血也要?回京见?她一面,必然是相信她的。
最终痛苦不?堪乃至疯癫,想必也是用情至深,只是表达方式用错了方法,被人牵着鼻子走,白白错失了一生。
永嘉帝这样的人,若当真长久地成为一国之君,毫无丝毫的廉耻底线,那才是这个国家的悲哀。
容颜不?知道祁文?安现在是什么情绪,小心地开口问道:“那世子,这些年,你都是自己一个人和平南王待在平南吗?”
祁文?安看了她一眼?,道:“你上次不?是见?过了,他被师父接到了无极谷。”
他的语气很是平淡,像是在说一个与?他无关的陌生人。
容颜叹了一声,心下也理解了为什么这爷俩的关系这么奇怪了。
纵使是因为大皇子的算计才走到这一步,可是若不?是因为祁承嗣去边关抱有一定地逃避心态,若不?是他与?王妃僵持不?肯退让,也不?至于让这矛盾被人利用。
容颜此时也知道这种?事不?应该多?劝什么,于是也没多?替平南王说话,只是抱住祁文?安道,抚摸着他的发丝,心中顿时泛起了些母性道:“从来不?知道世子小时候过得这么苦,听得我好心疼。”
祁文?安本来只是将往事说出来,内心已经没什么波澜了,苦不?苦的其实早已经过去,除了安宁郡主的事还没什么解决的思绪,其他的已经释然了许多?。
只是看着容颜这么一副样子,他居然觉得头?发被抚摸的有些舒服,想起来她已经又有好一段时间没喂他吃饭了,于是本来想要?说自己不?在意的话又咽了回去,心安理得地当起了她怀中的宠物?。
体内似是有一段暖流流过,他感?觉到醒来之后体内不?仅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走火入魔迹象,还有一股十?分顺畅的气息将浑身的筋脉都打通了个顺畅,轻轻地转动?体内的内力,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离最后突破第九重还差最后一阶了。
这最后一阶其实很容易跨过,甚至只要?他想,现在就可以,只是不?如再多?练一段时间所得的更好。
可是临到这个时候,他反倒不?如先前?那么着急了。
眼?前?之人虽然一直名?义上是他的侍妾,可终归还不?曾是他的人,更何况胡姬的身份在大周一直是低贱的,做做妾做做奴婢,大家都不?会怎么当回事,可是若是想娶她为世子妃,哪怕是还要?好一番功夫。
他不?愿意像他父王伤了母妃心那样,再弄些别的女人来烦人,纵使她愿意,他自己也觉得恶心,所以要?娶她便要?等回到平南之后,给她一个还算体面的身份,让她门当户对地嫁给自己。
只是在回平南之前?,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永嘉帝先前?说的安宁郡主已经被封为安和宁公主,不?日便要?跟着北凉使团和亲去了,他实在有些想不?通,为何安宁会主动?提出和亲呢?
他不?知道是不?是姐姐心底里的意思,但是她突然做出这个决定必然是有什么导火索。
容颜见?祁文?安陷入沉思,问道:“世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