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都盯得发直了。”
“………………”
心里那点龌龊的小心思被看穿，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陈炎“咻”的一下扳正脸，目光正直地盯着主席台上的五星红旗，行以注目礼。
小哥哥被陈炎的反应逗笑，凑近他小声问：“你这么‘饥渴’，是不是还没男朋友呀？”
“……”
陈炎装傻地扭过头去看他，茫然道：“你在说什么啊？”
小哥哥嘻嘻一笑，又用胳膊肘轻轻撞了陈炎一下，说：“交个朋友呗？”
陈炎本意是要拒绝，结果很蠢地回了一句“我不”，听起来就跟撒娇！一！样！半点气势都没有！
小哥哥黏黏糊糊地挨着陈炎，契而不舍地说：“别啊，我可喜欢你的颜了！咱们做个好朋友，在学校里无聊的时候还可以约出来谈谈心，多好啊～”
陈炎反应慢半拍，表情复杂地问：“哪个‘做’？”
小哥哥笑得十分开心，挤眉弄眼地小声说：“‘同性’相斥，咱们应该只能当姐妹吧？”
此处的“同性”指的是相同属性，“当姐妹”的言外之意就是两个0号相遇。
陈炎对于这些“道上用语”了然于心，可是他自欺欺人地立志要当深柜！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是gay！
于是，陈炎义正严辞地拒绝了小哥哥的请求，在小哥哥委屈的目光中，他脚下挪开半步，和小哥哥保持两个拳头的距离。
训练分为早中晚三场，当晚一直进行到晚上八点半才解散，回到宿舍轮流洗澡，十一点半熄灯之前爬床睡觉。
次日清晨六点钟集合，陈炎宿舍定了五点半的闹钟，闹钟一响，整个宿舍都从睡梦中醒过来骂街。
初春的清晨还很寒冷，加上前天那场大雨带来局部降温，陈炎在迷彩服里面添了件毛衣，也在柜子的角落里看到曹艺卉让他带来的卫生巾。
陈炎昨天只是站了一下午军姿，都觉得鞋子有些硌脚，犹豫了一下，拆开一包卫生巾，故作镇定地问室友：“你们要不要姨妈巾垫鞋底啊？我妈让我带来的。”
“……”
宿舍里陷入两秒迷之安静，黄小明和何书生随即爆发出哈哈哈的笑声，赵双林更是哧了一声，毫不掩饰他对陈炎的嘲笑。
陈炎撇撇嘴，不理会室友们的冷嘲热讽，撕开两张禁忌·超强吸水的姨妈巾，飘散着淡淡的花香，塞进鞋子里。
清晨六点钟，晨雾未散。
新生们懒懒散散地排着队，刚从家里舒舒服服地睡过一个寒假，一时难以适应早起的时差倒换，他们站在队伍中一个个睡眼朦胧，哈欠连天。
营长和连长、排长等教官一来，看到新生们这幅嗑药似的状态，营长当即就发火了！紧接着就是体罚！
“全体都有，前后左右各一臂距离散开！原地深蹲跳100次！”
新生蛋子仍然很迷糊，却也很听话，他们散开之后在前排同学们的数数声中逐渐跟上大队伍。
“1，2，3，4……23，24，25……”
全体新生都在重复做着“蹲下、跳起”的动作，动作参差不齐，喊数倒是数的挺起劲。深蹲跳看起来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也很消耗体力，特别是对于陈炎这种力气还不如女汉子的小gaygay来说，体能训练根本不是他的style。
好在陈炎所站的位置并不靠前，也没有靠近队伍边缘，他挤在大队伍中间的好处就是可以偷工减料地蒙混过关，他蹲下起身的动作比别人慢了半拍，足足少做了一半的运动量。
忽然，陈炎在蹲下的时候看到有人的军帽掉了，他扭过头想去提醒人家，结果他一转过头就震惊了——
旁边貌美如花的小哥哥头上，赫然戴着一顶泳帽！还是fashion的六彩条纹款！耀眼的彩虹旗！
在初升的朝阳晨晖中，小哥哥蹲下跳起的画面，如同一条浑身墨绿、头顶彩虹光环的观赏鱼，撅着屁股，欢欢喜喜地蹦出水面换气！
陈炎蹲在地上，抑制不住地喷笑出声，差点笑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