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防万防,用尽了手段,还是没?能阻止这人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权势太大,让她常常彻夜难眠。
涔太后瞧瞧在?盯着那人看的儿子,她突然?压低声音鬼使神差的问,“晔儿有看中?的人了?”
“嗯?”江余看了看涔太后,脑子里转了几圈,点头说有了,目光不离宋衍,忘了挪开。
涔太后差点失手打翻了茶盏,她显得有些震惊,好半响才憋了句,“你驾驭的住吗?”
“什么?”江余没?听清。
涔太后摇摇头,心事重重的望了眼对面的宋衍。
台子上?的戏子正在?抑扬顿挫的高唱,彩衣翻飞,好看极了,她再也没?了心思观赏。
这场戏看的实在?让人消化不良,台上?演台下演,散场后几人就分开了。
江余在?回寝殿的半路上?停下来,对身后的小权子和?一群太监宫女交代,“都别跟过?来。”
有宫女小声咬耳朵,“陛下醒来后好像变了。”
小权子眉心皱起,他剐了众人一眼,警告道,“吃好自个的那碗饭,当好聋子瞎子,都别把自个当回事,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孤魂野鬼,多你一个不多。”
众人都把头低下来,“是是。”
这头江余来到刚才分开的地方,那里只有几个宫女在?收拾,他又四处搜寻,人呢?还指望能偷听到宋家姐弟俩的一点事。
冷不丁的从背后冒出一个声音,“陛下在?找微臣?”
江余背部一僵,他转身脸不红心不跳的否认,“不是,是朕那只顽皮的斑点狗不见了。”
宋衍的嘴里噙着笑,“那臣陪陛下一起找。”
“那就有劳宋相了。”
“是臣的本分。”
“陛下,那里是湖,再往前走就该下水了。”
“朕只是看看湖水。”
君臣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演戏,他们都没?注意到湖对面的小孩。
舅舅说有公务要?回去处理,不能陪他,却在?跟那个人说笑,姬俍手中?的树枝啪的断开。
他身旁的贴身小太监惊呼,“二皇子,你的手流血了!”
姬俍一脚踹到小太监身上?,又用力踢了十几下,“狗奴才。”
“废物就是废物,你有什么资格?”姬俍眼中?生出妒忌的光芒,他想?快点长?大。
也不知道那句话究竟是骂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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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时间,十七那边终于有了眉目,他在?李垣的密室找到几块墨。
江余让小权子过?来确认,小权子挨个看看,指着其中?三块,“这都是陛下一直用的墨。”
江余拿起三块墨放到鼻前,除了墨本身的气味好像没?其他的。
记得当初原主出事,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查不出来病根,但是有一个太医在?不久后就突然?死?了,会不会这里面有什么关联?
江余的手指在?墨上?摩挲,他突然?想?起了某种可能,立刻吩咐小权子去查墨有没?有问题。
小权子在?宫里长?大,见多了那些丑陋的阴谋,他没?有愚蠢的直接去太医院,而是想?办法找的他一个熟人,儿时玩伴。
江余没?有等?多久就等?来结果?,那三块墨里面都掺了一种慢性毒。
随着姬晔每次用墨的时候会一点点挥发进空气里,久而久之?就渗入体内。
李垣被召进宫,他在?看到桌上?的那三块墨的一瞬间,脸色剧变,有惊惧,难以置信,慌乱,最后定格的是一种释然?。
江余坐在?桌子后面慢悠悠的抿茶,“太傅,朕等?你的解释。”
李垣没?有试图狡辩,也没?有装傻,他哈哈大笑,覆盖层层沟壑的脸上?尽是解脱,还有一丝为人师的骄傲。
“老臣真是老眼昏花了,这些年竟然?都没?有识清陛下的英明。”
江余放下茶盏,将桌上?的另一物扔到地上?,居高临下的冷笑,“太傅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垣低头看着四年前的那起案子卷宗,他叹了口气,“老臣自知有愧先帝的重托和?信任,无话可说。”
他为了能隐瞒儿子的罪行,不让家族蒙上?污点,接受了那人的帮助,不得不把对方给的那些墨带在?身边。
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墨里有毒,更没?有想?过?会加害陛下的生命。
后来陛下死?而复生,他有太多机会可以把事情全抖漏出来,去忏悔,可是他不敢说。
一生都在?用满嘴的仁义道德教?育他人,催眠自己,其实他也只是个凡人,在?乎名誉,惧怕死?亡。
李垣重新打量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以陛下的才智和?隐忍,迟早会控制朝堂。”
这个孩子把自己隐藏的太深,欺骗了所有人,包括他这个老师。
先帝啊,你也没?有看出来陛下有这样的谋略吧。
如果?事先知道,恐怕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就是二皇子了。
先帝以为陛下善良单纯,会是明君,也最忌心机深的人坐上?皇位,却不知道对方的城府可以跟宋衍一较高下。
江余后仰在?椅子上?,食指一下一下的敲点桌面,“是谁指使你那么做的?”
良久,李垣闭上?眼睛,“是……”
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响混入耳膜,江余猛地站起来,眼睁睁看着李垣栽在?地上?,大片的血从他后心蔓延。
江余盯着李垣背部那支箭,脸上?的表情极为恐怖。
他扫视书?房四周,暗卫里面有内鬼。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晚安(╯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