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似乎明白唐夭的意思了,手还是落在唐夭的发项,“好。”
他这一身恪守从不敢逾越半点规矩,因为他知道,只有立身作则,才有资格要求别人。
今日,他便放纵一回,当一回唐夭的郎君,而不是荀令君,更不是荀彧。
“郎君,已经安排妥当。”荀彧一下一下的抚着唐夭的的头发,那叫翟辉的侍卫从教坊中走出来,一个妇人跟着福福身,看到荀彧和唐夭的亲密没有半分异色,只是轻声地道:“两位请。”
请着人往里面去,荀彧应下一声,面无异色地带着唐夭一起往里去,唐夭还想拉着他的手臂的,突然想起现在她可是着男装呢,怎么能拉荀彧的手,便立刻放下,跟在荀彧的身后乖乖的一道进去。
荀彧看到她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宠溺,嘴角不由浮现一抹笑意,若非多年的习惯,唐夭又怎么会本能的想和他站在一起?
“郎君在笑什么?”唐夭注意到荀彧的嘴角笑了,好奇的问起。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荀彧却板着一张脸这么和唐夭说起,虽然是没头没尾的,可是唐夭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一脸不认同的道:“将来的事为何要现在说定。”
她才不答应呢,得看这一回来是不是把该看的,想看的都看完了,要是看完了,没什么好玩的,下回不来也没什么,反之若是还有各种好玩的事,一次玩得不够尽兴,下一回再来不是理所当然吗?
预料之中的答案,荀彧却拧紧了眉头,唐夭道:“郎君,文兄,你就安心先玩这一趟,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省得坏了你的好心情。”
荀彧想要的事就只是唐夭点个头罢了,唐夭若是愿意点下这个头,荀彧只会高兴,可唐夭不乐意啊,未来的事还没发生,怎么能着急的先说定了?
夫妻各明对方的心思和用意,却都不想配合,那能如何?
还是先顾着眼前的事吧,唐夭好奇地打量四下,本来以为教坊之地就该像电视剧里的花红柳绿,惹人注目,实则不然,至少进来到现在,唐夭入目的都是素色的装饰,显得素雅舒适,虽然是白日,却可隐隐看到不少的客人。
所以啊,教坊至少人家这摆设看起来不像是寻花问柳的地方,更像是来这个地方放松的。
“两位郎君请上座,已经安排好雅间,郎君想要什么样的女郎我们就会安排什么样的女郎过去,我们一清坊的规矩是不多听不多问,客人来了我们欢迎,客人走了我们相送,若是再来,你说我们曾经见过我们就曾经见过,你若说没有,自然就是没有的。”
管事的女人不过四十来岁,但在这样的地方能成为管事,岂会是省油的灯,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反正他们只按规矩办事,不会害人。
唐夭听着甚是满意,一眼扫过荀彧,她虽然在外面打听过一二,知道一清坊算是许都里最有名的教坊,不仅是坊间的女郎长得好,里面的布局好,最重要的是安全。
其实所谓的安全或许只是相对的,但凡人都能管住自己的嘴,自然不会有人把你藏着的秘密传出来,自然,连你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嘴,便不该要求旁人帮你守住你的秘密。
这样的道理,唐夭一向懂得,还好她来这里就是看看,若是好玩就玩玩,不好玩就和荀彧归家去,荀彧只怕求之不得,盼望唐夭可以立刻回家呢。
“请。”上了二楼自有雅间,说是雅间,倒是各自看不到对方,但是却能看到楼下特意垫起的台上或是歌舞,或是琴棋书画的表演,房间不算小,唐夭颇是惊奇,夸赞地道:“看起来挺好的。”
“小郎君若是不想看外面的表演,可以把门关起来。”管事小声为唐夭和荀彧解释一二,上前给出示范,唐夭更满意了,“想看可以看,不想看可以不看,思虑周全。”
管事得唐夭的夸赞只是垂首含笑,荀彧道:“唐小弟。”
此一唤唐夭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响才意识到荀彧是在唤她呢,立刻就一声,不解地问道:“文兄何事?”
荀彧道:“你想要歌伎还是舞伎?”
唐夭毫不犹豫地答道:“都要。”
……分明给的是二选一,可是来这种地方谁会二选一。
“歌声动人,声声入耳,舞动人心,赏心悦目,二合其一,甚幸哉。”唐夭摇头晃脑的一番说词,荀彧卡了半响,唐夭眨着眼睛看着他,一眨眼,二眨眼,三眨眼,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她想让荀彧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