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用一个搪瓷盅就把亲闺女打发了?!
侯秋云简直震惊了,这世上真有这么狠的亲娘啊!
红果儿小眼眶里包满了泪花,她在侯秋云手上蹭啊蹭:“奶奶,你要我吧……我人小,吃得也少……我保证,我比鸡都吃得少~。你不要我了,我就得饿死了……呜呜呜……”
这小模样才叫人心酸呐!
侯秋云心疼地拉住她的小手,替她擦干眼泪:“走,跟李奶奶走!我非得去帮你问问你娘,她怎么就这么狠心,连闺女的死活都不管了!”
红果儿趁她不注意,一下子蹿开。她的目的是留下来,可不是回她那狠心的亲爹娘身边呢!
她跑得远远地,顺便把院子里的镰刀和竹篮都拿上了。转身对侯秋云道:“奶奶,瓦罐里有我刚刚捉的黄鳝。熬汤喝,鲜着呢!我去给咱家割牛草去了!”
拔腿就跑,完全不理侯秋云的招呼声。
现在队上伺弄牲畜的任务,已经交由侯秋云来做了。这活儿轻省,原本是谢巧云在干。可惜她脑子不好使,闹出个存粮被抄的事来。
大家生怕她脑子一发热,再坑到队上的牲畜,纷纷要求换下她来。
侯秋云就这么顶了缺。
能帮奶奶干活,最开心了!李懿君笑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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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选的割牛草的地方,是在山坡上。
这里青嫩草大把大把的,天空也似乎更近了。云彩被风刮得丝丝缕缕地,却依旧慢腾腾地移动着。
看得她的心,都跟着悠闲惬意起来。
镰刀不知是被她奶奶,还是爹磨过的,锋利得很。左手握草,右手执镰,在草的底部一割,草就断了。
为了省时间,她都是割一把,腾出点握草的空间,再握再割。直到手上握不住了,再把草平放在身后已经割过的草地上。
估摸着割的草已经够装满竹篮了,她才停下。放下镰刀,开始收装牛草。
虽说是南方,11月的天儿也已经开始凉了。先前又下田捉了黄鳝,现在又摸了半天青湿的草茎。
她的小手儿实在有些发冷。
赶紧呵气搓手,放到了衣兜里。
可这一放,却摸到样熟悉的东西来。
她把那物事掏出来一看,正是她把玩已久的一只文玩核桃。
这核桃是老树闷尖狮子头的。80年代的时候,国内听闻就只有几棵野生的闷尖狮子头核桃树了。
她当初买下它时,这颗核桃已经色如琥珀,包浆厚实透亮。不管是摸上去,还是看上去,都像玉一样润泽。
显然年份不轻了。
看着就招人喜欢!
她没事就爱把它拿在手里把玩。奇怪的是,文玩核桃一有了年份后,里面的核桃仁都会沙化,晃动之下,都会发出沙沙响的动静。
她这核桃,每回发出的响声居然还不一样!
这也令她更稀罕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