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汗毛倒竖,像个充了气的刺猬,惶恐而又急切地看向四周。
窦伏苓:“笨!你有护卫,我就没有么?”
萧青不理她,又用眼神扫着面前姿态各异的暗卫。
窦伏苓:“别数了,都在这儿了。”
萧青默默用眼神扫了会儿,倏地瞪向她,露出个垂死挣扎的笑来。
“哦,不止啊。”窦伏苓读懂了他的神色,扬声道,“听见了么?还有漏网之鱼,快去追快去追!”
听着四下响起此起彼伏的马蹄声,萧青怒视着她,片刻,又泄了气,垂着脑袋。窦伏苓见他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唯恐他一时自裁,想了想,便揪了丛杂草,混着些许泥屑塞入他嘴中,道:“你还不能死,我也不想杀你。但是你将我从大新弄了出来,冤有头债有主,我也要将你捆回长安去。”
“唔……唔!!”窦伏苓取出先前缚在腰间的粗绳,萧青仍半伏在地上兀自挣扎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窦伏苓神色一喜,回身见果真是卫谚,知前头大抵也是尘埃落定,更是放下心来,朗声道:“你来啦?快帮我绑绑,我的力气不够大。”
先前卫谚将大半的汉骑与乌孙士兵留给了她,便是默许了她去匈奴后营探探虚实的念头。哪想不过跟着他在营中待了一月,会了些袖箭与弓弩的皮毛,她的胆子便这般大,竟敢独自一人寻到萧青,甚至还将他放倒了。
卫谚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绳索,也不说话,只埋头将力气都花在萧青的身上。。
“你来得这么快?”窦伏苓见卫谚三两下将萧青捆严实了,蹲到他身侧,开口询问。
“耶勒将沮渠雓杀了,才在单于位上坐了不到一炷香时辰。”
窦伏苓讶道:“那沮渠離呢?”
“只有最勇猛的战士才够资格成为单于,耶勒借此杀了沮渠雓,沮渠離也用相同的法子将耶勒杀了。”卫谚又紧了紧手中绳索,惹得萧青痛呼一声。
窦伏苓:“……匈奴人可真直接。”
“嗯,”卫谚顺着她续道,“剩下些外强中干的贵族,见我同沮渠離一路,沮渠離又对他们道我带了十万汉人兵马,便也没了动静。”
窦伏苓:“……匈奴人可真笨。”
卫谚缚好萧青,侧首望着她:“方才的事卫衣都说与我听了,还有这些玄衣暗卫,能一下捉了这么多,多亏有你。”
窦伏苓瞥了眼萧青,颔首正色道:“除了躺着的这些,方才我又从萧青口中诈出了好几个,已命人去追了,不知能否都捉了。若是遗漏,便有些麻烦。”
卫谚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宽慰道:“都抓了。”
萧青听了几欲气绝,若非自己放出引信,也不至于这么容易便被一网打尽。又见面前两人不仅将他当空气似的谈起了其他,甚至开始眉来眼去情浓蜜意,心中更是不忿,遂拼尽全力挣了挣,本也无多大期望,却没想到真的波及了窦伏苓。
只是他未得意多久,那条碰了窦伏苓的胳膊便被卫谚卸了。
“嗷!!!!——”
骤然的剧痛令他发出一声渗人的惨叫。突然,这叫声又戛然而止,只因卫谚对准他的脖颈又劈过去一记手刀。
窦伏苓目瞪口呆地望着卫谚手起刀落。卫谚随手将昏死过去的萧青丢给卫衣:“吵。”
作者有话要说:工具人萧青: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窦伏苓:你也知道你不是人哦~
萧青,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