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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1 / 2)


千清沉默片刻,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众人。

而后,他意识到她们并没有在说笑。

他想也不想道:“不行。”

顿了顿,他强调:“不可能。”

“我之前说別觊觎我,现在我加一句,我的小王后更、不、行。”

他一字一顿,大约是想让她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几个美人茫然地看着他,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眸底渐渐浮起一点细微的迷惑和不可思议。

不是,我们没人觊觎他。

我们就觊觎小王后一个人。

几人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臣女没别的意思。”宋连岐率先开口,她神色极为正派,“家父一心北元,臣女却毫无上进心,不曾想过为北元做什么,实在惭愧,臣女绝非因为王后貌美便想要留在她身边,只是臣女荒唐这些年,现在想来很是后悔,请陛下全了臣女想要弥补的心,臣女也想为北元略尽微薄之力。”

闻言,方才江湖装束的女子愣了一下,而后似是受到了启发一般,抱拳道:“我亦如此。”

剩下两个妖娆花魁也小声附和:“民女也是,还望陛下成?全。”

“……”千清说,“绝无可能,死了这条心。”

宋连岐并不放弃,她当即换了个说辞,“陛下,是这样,方才臣女瞧王后身子弱,可是体寒?”

“是……”千清下意识地承认,但很快反应过来,语气又?差起来,“关你屁事,不要关心你不该关心的人。”

宋连岐只当作?没听见这句话,接而说道:“王后身份高贵,是展西唯一的公主,该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一丁点儿不适或是一丁点儿不如?意,都当会被人察觉。”

“体?寒并非什么难治的疾症,只需好生休养,但就臣女所知,此症状在展西虽常见于女子之中,但也并非人人有之的常见病,更是不该出现在王后身上,只怕……”

宋连岐掩面,像是不忍,“只怕其中有难言之隐。”

“此事关乎王后私事,只怕陛下去问这等女子之事,终归有些不妥,臣女是女子,若问这些,到并无大碍。”

宋连岐说得一派正经。

千清一个字也不信。

但他还是迟疑了。

他的小王后自从嫁过来起,便温顺讨人喜欢,懂事到了一种不真切的地步。

就仿佛是没有一点自己的情绪。

像……牵着线的木偶,只在很偶尔的时候,才会向他展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真实来。

她的过去也似一团迷,她只主动提起过一次,却也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事。

他能感觉到她当时在隐喻什么,但却因为完全不知晓她的过去而对她隐晦表达的东西毫无所知。

他想多了解他的小王后一点。

但一直以来,许多不合理的事,他都从未细细去想过。

就连小王后体寒这件事,他也没有深究过。

的确,唯一的公主,就算没有万千宠爱,就着这个尊贵的身份,也合该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何况以她的容色,即便是放在北元的王宫里,那些偏心到极致的狗奴才们,和这些第一次见的外人,无一不是对她上心的模样。

怎么还会有这等像是照料不及而落下的病症。

还有她曾和他提起的,她的母后,是否也有些过于严苛了。

再加上,她一个公主,又?怎么会对骑射之术如此熟悉,如?同练习过千次万次。

万人敬仰的公主,何须如此。

若是爱好,可依照她所描述的那个母后,又?怎会放任她去做这“无意义”之事。

堆积起来的疑点越来越多。

但他却不知该如?何去问。

他最坎坷的过去无非是战场上的经历,于他而言没有不可说的地方。

但小王后和他是不同的。

他有种来自于直觉的不安。

小王后的过去绝非像寻常人一样可以随随便便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宫殿内,其余人都陆续退出去,只留下了王后与李知云两人。

侍卫却守候在殿门口处没离开,以防万一。

“方才听闻你说家人已经不在?”

白泽鹿轻轻蹙眉,眸底已经生了些许怜悯之色。

李知云抬头时,注意到这一点后顿了顿,垂下眼睫,低声说:“回王后,民女家中再无别人。”

她倒是没有想到,那陛下不好糊弄,这个王后到是个蠢的。

思?及此,她垂着的长睫微微抖了一下,像是提及不愿回想的事。

“也是个可怜人。”

不知怎么,王后忽而感慨了一句。

李知云没吭声,头垂得更低,整个人也显得越发脆弱起来。

想了想,白泽鹿放柔了声音,说:“我记得你先前说还未寻到容身之处。”

李知云低声应道:“回王后,正是,还望王后允民女在宫中讨个寻常差事,端茶倒水民女都能做。”

白泽鹿语气不怎么赞同:“怎么会让你去做那些事。”

说到这里,她偏了偏头,似是在认真思?考。

李知云不动声色地抬起眼来,将王后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的石头落地,她无声地出了口气,知道这个王后定然是在为她想个好去处。

不管是留在宫里,还是送到其他权贵那里,她的出身都会不同了。

片刻后,像是想到什么,白泽鹿温声道:“思?来想去,让你留在宫中终归不妥,我同江世子到有些交情,他气量大,家中也算殷实,近些时日他在家中勤学苦读,正好缺个伴读,你若肯,以江世子的脾性,定然不会亏待你。”

李知云先是一愣,而后像是没听清似的重复问了一遍:“江世子?”

“正是。”因为提及这个人,白泽鹿像是陷入回忆里一般说道:“我前日正瞧见他,原以为江世子骑射如?此了得,是个大字不识的粗人,没想到今日连秋猎都不来了,听闻是在家中念书,到是个文武双全的。”

江世子。

江家独子,江辞,性格乖张,传闻连陛下都拿他没办法。

这么个魔头。

她去不是送死么。

李知云脸色苍白起来,她忽地跪在地上,膝盖直直地磕在地上,发出极为明显的闷响,光是听着便觉得疼,然而李知云愣是没出声。

她伏低身子,头近乎与地面相碰。

咬着唇,带出了微弱的哭腔,“求王后饶了民女,民女知罪,求王后饶了民女。”

她一连说了几遍。

白泽鹿都没打断她,直到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化为小声的压抑着的啜泣。

到了这时,白泽鹿才无奈地叹了口气,“江世子与传闻相差甚远,你可是误会了什么,不若让江世子过来一趟,你瞧过这人了,再决定是否去江府也不迟。”

不知是白泽鹿这无害的气质还是她纵容的神色,李知云的啜泣声稍微止住了。

她舔了舔泛白的唇瓣,情绪稳定下来。

方才王后的确像是在为她考虑,虽说江辞在外的名声是差了些,但那也终归是传闻,三人成虎也不是没可能。

何况江家家底可不单单殷实一说。

李知云有些意动。

见她如此,白泽鹿了然,传唤江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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