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缈脸色不太好:“陈斜。”
“嗯?”
“我有点难受,你别说话了。”
“……”
陈斜看她脸色的确算不上好,玩笑的神色一扫而空。
但他也没撒手而去。
说不上来为什么,但他觉得,女孩子嘛,最好还是哄一下。
于是耐下心来,油嘴滑舌道:“小姑娘,身材有点好。”
何缈看着他,半晌憋出一个字:“油。”
“……”陈斜偏头,“你说什么?”
“我说你油。”
“……”陈斜挑了下眉梢,眸中带了点笑,“不配合你的评价长出个啤酒肚来,我都觉得自己亏。”
何缈扑哧一乐,目光下意识看了他的肚子一眼。然后想到自己第一次在四合堂见到他时,他撩着衣服下摆仰头喝饮料的样子,还想到他那张被人po到校内网上的扣篮照。继而脑子里十分少儿不宜地浮现出少年隐没在黑色t恤下的平坦的腹肌。
这个画面在脑子里从冒出到消失不过一秒,结果就被逮了个正着。
“看什么呢?”
何缈控制着自己的表情,面不改色地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硬着头皮说道:“我在通过目测估算你长啤酒肚的概率。”
“……”陈斜乐了,“这玩意儿还能目测?”
何缈继续硬着头皮:“能不能目测,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行吧,那你目测出来了没有?概率有多大?”
何缈服了,这瞎扯的玩意儿,这人还能问得这么穷追不舍。
她头皮俨然已经硬到极限:“试了一下之后发现,并不能目测。”
陈斜一边点头一边笑,盯着她:“你倒是挺能圆。”
何缈绷着一张脸,觉得这对话不能再下去了,耳根都有点热,倒不是因为别的,纯粹是心有点虚。
陈斜瞧着她那点异样的坏情绪去得差不多了,没再顺着话茬调侃她。
“上去吧。”他说,然后转了个身。
“你去哪儿?不是还有半节课吗?”何缈在他身后问。
陈斜背手朝她挥了挥,一步两个台阶,很快走远,清朗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吊儿郎当:“巡山去。”
……
又过了几天,花草评选的最终结果出来了。校花不出意外地被高二的高级脸蝉联,校草更是毫无悬念地落入了老陈家。
但是中间却出了件让人大跌眼镜的笑谈。
谭靓妮因被人举报刷票严重,从而退出花草评选。
陶听言听说这件事之后笑疯了:“本来么,我觉得她长得虽比本人差点,但被票选个级花、班花当当,也是没有问题的。谁知道她搞什么投机去刷票,刷就刷吧,还刷得这么明目张胆、人尽皆知,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何缈翻着书:“你这么幸灾乐祸,花榜上也没见你的名字啊。”
陶听言:“但有你啊,最好的朋友排第三,我与有荣焉不行啊?”
何缈静默片刻:“行吧。”
她说完后,原本聒噪得不行的陶听言却安静了下来。
何缈察觉她情绪低了下来:“怎么还伤感起来了?”
她敏锐地反应过来什么:“他排多少?”
陶听言当然知道所谓的“他”是谁:“98。”
何缈点点头:“后劲还挺足。”
“反正不关我事了。”
“你后来又招惹人家了?”
“我像是这样纠缠不休的人么?”
何缈毫不犹疑:“我看像。”
陶听言:“……”
看她一提到某人就精神不济的样子,何缈决定出卖自己一个秘密,她合上书,朝陶听言勾了下食指:“过来点,和你说个事。”
“干吗?”陶听言疑惑地将耳朵凑到她嘴巴前。
……
五分钟后,上课预备铃响。
陶听言木然着脸,一路顺拐地出了24班的门,中途撞上买水回来的陈斜。
陈斜问:“你被下咒了?”
陶听言一脸要遁入空门、无欲无求的模样:“世道艰险,识人不淑,择友不善,择友不善啊!”
陈斜虽不明所以,但无意深究,进了教室,走到座位前,扔给何缈一瓶茉莉花茶:“恭喜同桌喜提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