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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1 / 2)


房间内一片漆黑,透过窗外,闪烁着微弱月光的夜色异常静谧。

“汤姆——”

“……你想干嘛?”

黑发男孩一翻身,就看到同龄的碧眼女孩全身都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趴在他床边拼命摇床。他不由脸一囧,“你这是要造出地震的假象吗?!”

哈莉松开了手,挥挥,“哟,晚上好啊。”

“哟你个头啊,有什么事快说。”

汤姆坐起身,没好气地把被子掀开,双手环臂,“不要告诉我你睡了那么久还觉得一个人害怕?”

“不……但是,一个人有点冷。”她诚实地回答。

“……你想怎样?”

“一起睡吧?”

“……”次奥,挑战深夜禁忌吗!(摔)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合并吧!”

“……?!”

“床。”

“……”

汤姆咬牙切齿、神色莫辨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认输,穿上晨衣爬下床来和她推床。

然而,对于两个十岁出头的破小孩来说,推动一张铁床的难度系数还是大了一些。最终,忍无可忍之下,汤姆出现了“魔力暴动”,终于把两张床成功并排拼在了一起。

哈莉开开心心地解开被子扑上床翻滚……

“快点睡觉啊混蛋!”

谢天谢地,孤儿院提供的棉被还算暖和,两个人窝在乘以2的床和被子里,感到死一般地舒服。

……毛线,什么叫死一般地舒服哦?!

呃,不管怎么说,这个冬天大概会很快过去。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这句话,是那位文人的名言来着?”

“鬼知道。”

深夜,可不是十岁孩子们的夜谈时间喔!

×××

1937年的冬天,汤姆收到了一份在他这十一年的生命中前所未有奇葩的圣诞节礼物——一枚蛇蛋。

黑发男孩深沉脸望着那枚朴素的蛋,许久……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而赠送者哈莉·波特表示:只要你小心一点别把蛋弄碎了就好,孵不孵得出来就看天命了!

“……”汤姆感到一阵蛋碎般的揪心。

不过鉴于这个圣诞礼物的来之不易(哈莉不知怎地和那天在树林里差点杀了她的大蛇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于是她得到了这枚蛋),汤姆还是认真地选择了回礼。

“哦,天哪!”

哈莉非常震惊地拿着那条厚厚实实的咖啡色围巾,眼睛睁得大大的,“太厉害了,汤姆,这是你自己编的啊?”

“你觉得我有钱去买一条来么,”汤姆翻了个白眼。

“实在太厉害了,”哈莉表示非常感动,然后她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情地说——以身相许?别开玩笑了——“汤姆,如此有潜力,我相信你以后会成为一个很好的人/妻的!”+郑重点头。

“……人/妻你妹!”

平安夜的那天晚上,哈莉拉着汤姆去参加了孤儿院的庆祝活动,围着圣诞树交换礼物,唱歌跳舞什么的。

在她的口中,圣诞歌唱着唱着就不知道怎地变成了“伦敦大桥垮掉了”……

【Londeisfallingdown,】

……

【fallingdown,fallingdown.】

……

【Londeisfallingdown,】

……

【myfairlady.】

……

汤姆猜测,她最近大概是看多了《鹅妈妈的童谣》。

圣诞夜过去之后,没过多久,就到了汤姆的第十一个生日——1937年的最后一天,12月31日。

科尔夫人一大早就过来送给了他一个还算有价值的生日礼物——一对编毛衣的钩针(“……”)。

她的原话是:哎哟,汤姆啊,看你最近对这东西很感兴趣,我就特意买了新的给你当生日礼物,要好好珍惜啊!

然后顺便给了他一堆叮嘱——什么新的一岁里要好好做人啊的那种老生常谈的话——哦,还包括要照顾好比自己小一点的哈莉。

汤姆紧紧地抓着那钩针,心里只想把它们掰成两段——“你妹老子一点都不想当人/妻啊混蛋!”

早餐的时候,玛莎也为他多烤了一个松软的蛋糕。

他很喜欢她做的巧克力味蛋糕(其实是所有巧克力口味食物——哈莉最近发现的),甚至为了说服哈莉放弃她那坚持不变的“香橙味”而把蛋糕分给了她一半。

他希望哈莉不要再那么蛋疼地送给他第二枚蛇蛋了。

他一点都不想当蛇妈妈啊!

……哦不对,其实他根本不想养那么多条蛇啊!一条迪克就已经够烦人的啦!(虽然它已经冬眠了)

结果……礼物是《鹅妈妈的童谣》。

“所以,”汤姆慢慢地说,“你是想让我从此走上暗黑向的不归之路吗?”

哈莉翻了个白眼,抓起书就往他头上拍了一下,“别春虫虫了。”

“我是想告诉你,就算身边的黑暗再多,我们也还在追求光明。”

“不要被周围的假象蒙蔽啊,汤姆,”她伸出手摸摸他的头。他没有躲开,也发觉自己并没有产生厌恶触碰的感觉。

“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如果为了稍许的幽怨而放弃整个人生的话,实在是太不值了。”

汤姆抓住她的手放下。

“有吗?”他安静地问。

“我觉得,”他想了想,又说,“我连你都没有放弃的话,其他东西就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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