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和只匆匆瞥过一眼凌时冀,却对这个人印象深刻,这么气场强大的一个人,摆在哪里都叫人过目不忘,只见凌时冀一手拿着一份文件,另一手握着手机正在通电话,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对方似乎十分警觉,察觉到他的注视就朝他看过来,面无表情的脸,淡漠的眼神,苏蕴和却不觉得哪里不妥,陈敏玲那冷漠的眼神含着傲慢和不屑。
凌时冀的眼神纵使冷漠锐利,却不会让人感到难受,反而带着威严和压迫,会让人不由自主感到一股压力,凌时冀这样的人或许早就习惯了发号施令,这样的压迫感与生俱来。
苏蕴和觉得打搅了大老板通电话,尴尬地摸摸鼻子跑路。
“贱|人,都是一群贱|人……”苏蕴和刚走到转弯口,一道跌跌撞撞的纤细身影走了上来,紧跟着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令他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
苏蕴和定睛一眼更是诧异,居然是前天刚退房的邋遢奇葩女人,怎么会又出现了?
“贱|人!”女人经过苏蕴和时通红着眼狠狠咒骂一声,又骂骂咧咧脚步蹒跚地走了。
苏蕴和有种莫名躺枪的错觉,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女人依旧浓妆艳抹,穿着暴|露,露出的胳膊和大腿上艳丽的纹身,真不知道平时都干了些什么?总给人一副轻浮而不务正业的印象。
苏蕴和摇头准备走人,忽然想想又不对啊,这个方向除了犹记青年旅舍,就只剩下犹记餐厅了,那她这么晚要去哪里?总不会是越过犹记餐厅睡大森林吧?还是喝多了认错了旅舍?
“小心!”
苏蕴和刚准备观望一阵再走,这女人喝得酩酊大醉,万一去旅舍闹事就不好了,忽觉胳膊被人一带,后背撞进了一个坚实温热的胸膛。
苏蕴和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对上酒醉女人一双泛红的愤怒眼眸,眸子里夹杂着浓浓的仇恨,这女人跟他有仇?还是喝醉认错人了?他完全状况外,转头望着身后的人。
凌时冀一张脸面无表情,双手托着他的肩膀,眉宇间却微微皱了起来,冷漠地看着发酒疯的女人,眼神却明显不悦。
苏蕴和赶忙道谢:“谢谢。”
那个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在凌时冀的注视下,硬生生打了个寒战,模糊的眼神总算恢复了点清明,恼羞成怒地瞪视一眼苏蕴和,随即环顾四周,骂骂咧咧地往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苏蕴和有点莫名其妙,他也不指望这个连旅舍都走错的女人还能认得他,默默地望着女人的背影拐过小超市,摇摇晃晃地进了对面的青年旅舍,顿时哭笑不得,敢情这女人从犹记出来后,又住到了隔壁。
“她曾经是我们犹记的住客,前天刚刚退房,大概喝多了,走错了旅舍。”苏蕴和拉开与凌时冀的距离,微笑着解释道,其实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女人想推他滚下山坡?
这条坡道从旅舍到公路的那一段还算平坦,但是从旅舍通往犹记餐厅的坡就非常陡峭了,稍有不慎很容易就一脚踩空滚下来,他第一次见凌时冀那天,要不是郑飞跃及时扶住他,差点就滚了下来。
凌时冀再冷漠,他却对凌时冀的印象莫名深刻,忍不住就产生好感,总感觉凌时冀的声音很熟悉很亲切,跟记忆里的某个声音重叠,不由得多看了凌时冀几眼,脑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凌汛大大!
苏蕴和心头有点不好意思,居然把犹记大BOSS的声音和凌汛大神联系到一起,首先很难想象凌时冀这种精英分子会去混迹二次元,其次凌汛大神配的广播剧多数以耽美为主,言情类少之又少。
“这么晚了还出去?”凌时冀轻声问道,犹记青年旅舍这么多年经营下来,形形色|色的旅客都接待过,对于这种旅客他并不敢兴趣,倒是好奇这女人纯属发酒疯,还是借此报复苏蕴和?
“你和她有过节?”凌时冀再次问道。
他听凌语萱提起过苏蕴和,是长工杜蓓蓓的弟弟,高考结束介绍过来做义工,听凌语萱的口吻,这名年纪小小的义工在旅舍很受欢迎,乖巧懂事又肯做事,那应该不至于跟旅客发生冲突吧?
苏蕴和赶紧摇头:“没有,我刚来两天她就退房了……老板这么晚过来是找凌姐吗?凌姐和大家一起去吃烧烤了,我正要过去,要不要我去跟凌姐说一声?”
凌时冀稍作沉默,沉声道:“不用,我明天再找她,你去吧。”
既然大BOSS这么说,苏蕴和也不好多说什么,看了眼凌时冀手中的文件,摸摸鼻子跟凌时冀道别,快步朝烧烤店走去,直到回头看不到凌时冀的身影,他依旧沉醉在凌时冀的声音里回味无穷。
苏蕴和叹息,声控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