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啼鸣,竹风铃发出悦耳的声音。
纪婳婳睡姿不好,云锦蚕茧还在房间角落,她却滚在桌底被冻醒。抬眸看了眼床榻,扰人清梦的恶人已消失不见,纪婳婳气呼呼的洗漱完下楼。
昨日盯着她目不转睛的书生四人组消失了一人,另三人见到她规规矩矩的,连多瞟一眼都不敢。
纪婳婳心情好了一点,坐在大堂上,姬坤和君跻相继落座,三人虽心思各异,但相处得还算和睦,安安静静吃了早点。
纪婳婳打了个哈欠,打算回去补觉。
领子忽然被人揪住,她回头瞪着狐狸头。
狐狸头心情不佳,全程黑脸,把纪婳婳拖到客栈后厨,厨房外有一处空地,开辟了一口井,几个大妈蹲地洗衣,棒槌敲打衣服发出“嘭嘭”的声音。
纪婳婳美目瞪圆:“你让我给你洗衣服。”
狐狸头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脸颊酒窝甜得醉人,轻轻摸她的发丝,举止亲昵,动作自然流畅。
“你以为我养着你是为了好看么。”
“我不需要你养,我有钱。”纪婳婳在家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出门在外荷包也是鼓鼓的。
君跻勾唇一笑,丢她一盘衣服,命令道:“洗。”他在不远处寻了个板凳坐下,目光游离。
那副漫不经心的可恶模样像后妈在糟蹋继女,纪婳婳咬牙掀起袖子,和几位大妈坐在一起,拿个棒槌对一盆子衣服敲敲打打。
热心的大妈往她盆里舀了两勺井水,见她漂亮美丽,五指芊芊,也不会洗衣,一看就知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妹子,那人谁呀?怎么这么凶。”
容貌娇嫩的花季少女,别说男人见了要多看几眼,就连大妈也要多看几眼。
其他大妈也悄悄竖起耳朵偷听。
纪婳婳我见犹怜道:“他是我的继兄弟。”
一听这个“继”字,诸位大妈就脑补了许多豪门恩怨,比如逼漂亮的姐妹下嫁给满肚油场富商的赌徒兄弟;或者争夺家产时,继兄弟想多分一份,对原配夫人生的可怜小姐百般作践,甚至逼她来洗衣服。
有位同情纪婳婳的大妈看不过去了,撸起袖子,仗着身板粗,走到君跻面前一站,她满脸肥肉,目光如刀,君跻被看得莫名其妙。
耳旁传来棉帛被撕裂的声响,还有纪婳婳抽抽搭搭的求饶。
“你们别撕,别撕……”
君跻如出弓的长箭,立在纪婳婳面前,如一座小山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纪婳婳抱着小木盆,几滴水花因木盆摇晃溅到脸上,似乎几滴晶莹的泪水。“作恶”的大妈们做鸟兽状。
纪婳婳低下脑袋,肩膀一抽一抽的,像在哭泣。
“你们别撕呀。”
被五马分尸的白色衣袍铺满地上,还被“作恶”大妈们临走时补了几脚,惨状可悲。
纪婳婳抬起水珠萦绕的脸,“怎么办。”
君跻瞳孔幽深,咬牙切齿:“你跟她们说了什么。”
纪婳婳一脸受伤:“我说别撕了,可她们不听我的。”
君跻的牙磨了磨。
纪婳婳顺利摆脱君跻,回到大堂,心情喜悦,唤来店小二添一笼桂花糕上桌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