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捡起她的被褥,扬起一股风扑到少女脸上。
纪婳婳睁开眼帘,不满的看他一眼,倒头继续睡。
“日上三竿,狗也该吃早饭了。”
欠揍的少年懒洋洋坐在床沿,捏住少女白皙的脸颊,揉出浅红的印字,邪邪一笑:“今日有你爱吃的烤鱼。”
纪婳婳被他揉醒,浅紫的瞳孔骤然加深,在少年闭上眼眸的一瞬,迅速出手掐住他的脸颊。
用比他大十倍的力气掐他的脸。
恨不得帮他换一层脸皮。
少年眸子染上怒火,正要报复回去,眸光见少女光洁手背被树枝划破的红枷,眸光暗沉。
他推开少女,从怀里掏出小玉瓷瓶,粗鲁拽住少女乱动的手,压在膝盖下。
他眼神凶狠,动作却出奇的温柔。
淡淡的梅香萦绕在鼻息,少女停止挣扎。
君跻把膏药涂抹在她的手背上,恶声恶气说:“拉起袖子。”
回应他的,是少女均匀的呼吸声。
少年皱眉,粗鲁拽起少女的袖子,给她涂抹药膏。冰冰凉凉的膏体涂在手臂上,纪婳婳无意识的勾起嘴角,仿佛做了个甜甜的美梦。
少年替她涂好药后,把药膏塞到她手心里,冰凉的白瓷在清晨有些冷,她拒绝他的好意,握紧了拳头,不愿意一个冰冷冷的东西扰了她的好梦。
少年眉头一挑,粗鲁掰开她根根纤细白皙的手指,跟她杠上了,非要塞给她。
少女被她逼急了,扬手一挥。
“啪”一声清脆在安静的房间十分清晰。
纪婳婳脑袋里的瞌睡虫跑了一小半,她微微睁开眼睛,狐狸头冷寂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外。
“嘭”的一声巨响,是狐狸头故意摔门的声音。
纪婳婳揉了揉眉心,她从床上爬起,鸳鸯枕巾旁放了一个小白瓷瓶,胖鼓鼓的,像弥勒佛的大肚腩。
她爬下床,坐到梳妆镜前,铜镜中的美丽少女姿容绝美,一颦一笑都是一副绝美的画像。
她拍了拍被捏红了脸颊,愤愤不平:“我允许你眼瞎。”
她用胭脂在小白瓷瓶上涂了一只可爱的红狐狸。
歪头一想,臭狐狸并没有这么可爱。
她又拿眉笔在臭狐狸的头顶上悬挂了一把杀猪刀。
纪婳婳梳妆打扮好,换了一条漂亮的桃红裙,裙摆用轻纱围了一层,走起路来,轻纱飘晃,跟小仙女般的。
大堂闹哄哄的。
三个穿黑色圆袍的男子站于大堂中央,他们神态桀骜,白色的腰间绣了三枚黑色的铜钱,一枚小巧的铜镜垂挂在腰间。
店小二把三人毕恭毕敬领到姬坤和君跻那桌,纪婳婳也踏着莲步挪了过去。与他们隔了一个桌子的距离。
“妖女。”三人中最年轻的那人指着纪婳婳的美丽脸皮大惊失色,纪婳婳上下打量他一番,不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谢谢你夸我长得美。”
纪婳婳落座,君跻把摆在桌案中心的烤鱼端来她面前。
“吃吧。”
纪婳婳许久不吃烤鱼,嗅着这味道还挺香的,拿起筷子挑走两挑鱼骨,夹了鱼背脊的嫩肉,放在嘴里尝了尝:“好吃。”
“纪小姐。”君跻把鱼嘴挑出来,夹到筷子上,嘴唇一弯,嘴角荡出两个好看的酒窝:“你多吃点。”
小气又记仇的臭狐狸。
纪婳婳也不是故意喂狐狸鱼嘴的,它当时矫情得要命,她又不想它浪费,便抓了鱼塞它嘴边,而那个部位恰好是鱼嘴。
“谢谢。”纪婳婳淡定就他筷子把鱼嘴吃了。鱼烤得皮香肉脆,连鱼嘴也是香脆的,纪婳婳嚼了几下,吞咽下肚,高傲抬起下巴。
她可一点儿都不挑食。
臭狐狸自己应该检讨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