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嚎道:“你是不是看中了我的美貌,要霸占我。”
少女委屈得流下伤心的泪水。
“你们天师堂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是贪图美色的臭混蛋。”
刘照阳逃晚了一步,被曹锟命令下马,去跟刘寒山共乘一匹。
他面色黝黑:“师兄,如此不妥吧。”
“很妥。”
纪婳婳擦了擦眼眶,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大变,指着他,尖叫道:“还是你也贪图我的美色,真小人,伪君子。”
“……”
纪婳婳如愿骑上一匹黑马,忽而看向坐在师兄身前的刘照阳,咧嘴一笑。
弯月下的黑衣女子美艳不可方物,琉璃眼的紫色瞳孔散发出淡淡的光亮,刘照阳的心蓦然跳快了一拍。
他从未见过这么美丽妖冶的女子,仿佛多看几眼就会被勾了魂魄。
警惕挪开眼眸,危险的眯了眯。
“好羡慕刘天师啊。”
纪婳婳一边驾马,一边歪头看他。
眉毛弯弯:“坐到师兄的怀抱里,是不是很温暖。”
刘天照脸色黑成锅底,捏住缰绳的手一顿,哼了哼。
坐在身后的刘寒山不自在的别开视线。
纪婳婳心情极好,眼光四方。此刻荒野极少行人出没,她要寻人搭救的可能性为零。
而君跻那只臭狐狸跑得没影。
她已经不指望他了。
一片空旷的田野被黑暗笼罩,若是马儿长驱驶入,借助夜色的掩盖,她要逃脱的机会甚大。
曹锟驾马在她身侧,与她并驱而行。
冷冷道:“劝姑娘别费心思,黑马从小吃天师堂喂的罂粟谷,只听天师命令。”
纪婳婳歇了逃跑的心思,眨了眨眼睛,天真问:“罂粟谷是什么?”
曹锟凝视她浅紫色的琉璃眸,依然警惕:“一种药物。”
纪婳婳知道天师堂是个庞大的组织,给马吃药物驯养虽然不厚道,但也不能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什么。
唯有再想办法。
不久后,几人到了一个新地方。
“这是什么东西,人要是躺上去,腰板都要断了。”
纪婳婳指着一张硬板床,吓得花容失色,她的尖叫惊动了屋外的乌鸦,乌鸦嫌她聒噪,拍拍翅膀飞走了。
她扫了一圈荒凉的屋子,瞳孔流出浓浓的哀怨。
一间建立在荒野的小木屋,房梁上被虫蛀出两个小洞,屋檐的四个角落结了四张厚厚的蜘蛛网,屋外寒风拍打破破烂烂的窗棂,穿堂风呼啸而过,撩起她长长的马尾,两根白丝带像两只白蝴蝶展翅飞翔。
黑裙晃动间,窄仄的小空间能让她窒息。
四张小竹凳随意散落在木屋的角落,一张小竹桌立在中间。三个大男人围桌而坐,仿佛能把这个小空间填满。
里间是一张小床,硬床板黑不溜丢的,还被分了尸,一半躺着,另一半立起。
外间是一个小厨房,黑漆漆的夜色让人看不清楚,但一定简陋得让人难以忍受。
“我不要住在这里,我会死的。”
纪婳婳眼眶泛出几滴泪水,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咆哮大哭。
“爹娘,婳婳好怕,你们快来接婳婳。”
“婳婳要回家。”
“你别哭了。”
刘照阳被她嚎得头痛,“不能将就一夜么。”
纪婳婳瞪大眼睛,嘴巴扁起,呜呜道:“我不要将就,我这么美,凭什么要将就。”她觉得自己一点儿都没错,错的都是他们三个。
好端端的让她跟他们来这个鬼地方。
她不乐意。
但三人越发不耐烦,纪婳婳只能耐着性子跟他们讲道理。
“女孩子笄礼时,她将就嫁给一个丑八怪;成婚后,又将就生了几个小丑八怪,等老了,还得将就让一堆小小丑八怪喊她奶奶。”
“我不能将就,我不能让一堆小丑八怪喊我奶奶。”
纪婳婳觉得她快疯了。
天师堂的三人组也快被她折磨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