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婳婳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一双手搭上浴桶壁的两端,让他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
“婳婳。”
君跻犹豫的喊了?一句,却又没了?下文。但纪婳婳听到少年咽咽口?水的咕噜声,好比饥肠辘辘时,看见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不想饱餐一顿,都对不住自己的人生。
纪婳婳转头,媚眼如丝。
君跻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往别处看,看还是忍不住,他捏着毛巾的手颤了?颤。
他憋出几?个字:“我去加水。”
纪婳婳瞳孔一缩,别过脸,傲娇道:“既然你?不愿意伺候我,那就唤店小二来吧。”
温吞羞涩的少年面容僵硬,捏住毛巾的手指用了?几?分力道,却没舍得?把蛮力发泄到她光洁的后背上。低头懊恼看了?眼自己下半身起?的反应,面色张红,他把要说出的话憋了?回去,认命伺候祖宗。
纪婳婳转身,脱下他的狐狸头放置一旁,一双胳膊搭在他脖颈,笑?容甜美:“你?再?仔细擦擦。”
“……”
纪婳婳主动送上红唇,君跻脑袋里有色彩斑斓的烟花炸开,被?割伤了?的右手用力捏了?捏,血流了?出来。他举起?右手给纪婳婳看。
纪婳婳皱眉:“怎么伤的。”
“婳婳,我先去包扎包扎,很疼。”少年额头沾上密密麻麻的细汗,红唇微张,似乎疼得?厉害。
难怪他刚才就不太对劲。
纪婳婳松开他,还未叮嘱他“早去早回”,人已经化成一道风走?了?。
“……”
“好好的手怎么受伤了?。”纪婳婳脑袋不迟钝,又见他避她如蛇蝎,顿时什么都清楚了?。
该死的臭狐狸。
她气?得?抓住浴桶里的新鲜花瓣,一片片掐个稀巴烂。
穿泼墨牡丹的圆领白袍少年长相?俊美,可阴沉着脸能吓退邻桌一众宾客,他出现在客栈大堂上,摊开受伤的手掌,漆黑的眸子看不清思绪。
掌柜放下算盘,叹息一口?气?,给店小二使了?个眼色。
店小二心思活络,本不愿招惹凶狠的客人,但这位着实可怜,美人沐浴,美□□惑,但他连三盏茶的功夫都坚持不到,啧啧啧。
男人何?必为难男人呢。
店小二捧伤药递给客人,笑?得?掐媚:“需要小的替你?包扎么。”
君跻压根不在乎手上那点小伤,但他刚跟纪婳婳说要包扎的,冷眼把手掌递过去。
虽然他脸色臭,态度差,但店小二福至心灵,能体谅,能原谅,给他包扎好后,又耐心询问:“掌柜特意吩咐厨房给客人备了?饭菜,客人是否需要用点。”
君跻没有吃饭的心情,冷漠着脸挥手让店小二退下。
店小二知道他男人自尊心受创,肯定?难受难过不想活,同情他三刻钟,回到掌柜身旁,摇头叹息:“这位怕是很难根治。”
男人这方面的事情,确实很难说,有的只能痛苦一辈子。
掌柜也跟着叹息道:“可怜那位姑娘年纪轻轻的,结果一头栽进了?无边无际的深渊,想爬出来又不舍得?。”他是个过来人,明白他们的苦。
又吩咐店小二道:“把我珍藏多年的鹿鞭酒拿来。”
店小二眸光一亮:“掌柜真是大方。”
“应该的,应该的。”
纪婳婳不死心,揉了?揉自己漂亮的脸蛋,提醒自己千万别睡着,她要睁大眼睛等君跻回来,折磨他。
先吊起?来,再?用辣椒油泼满他全身。
美丽的少女发出古怪的笑?容,握拳给自己打气?,不雪前耻,必不罢休。
热水澡泡成凉水澡,纪婳婳从最开始的兴奋邪恶,随着凉水一并发凉的还有那颗小心脏。
她站了?起?来,木着脸穿好衣衫,然后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
君跻那个怂包,滚出去包扎个手,就没有再?回来过。
眼看日落西山,她再?好的脾气?也被?磨光,眸光闪着汹汹怒火,见门外有道瘦小的影子飘过,她大喊一声:“小二进来。”
店小二呆愣一瞬,轻轻敲门。
纪婳婳重复道:“进来。”
门锁住了?,店小二推不开,不好意思道:“姑娘,不如我去把您朋友叫来。”
没用的男人虽然委屈,但漂亮姑娘肯定?更加委屈。
而且听她这火气?,显然的欲求不满。
店小二不敢触霉头。
纪婳婳开门,冷冷看他一眼:“他整个下午都在做什么。”
店小二心道,喝了?一肚子的茶水。但他有眼力见,不敢说实话,掐媚道:“想办法补救,他对姑娘的一片真心,日月可鉴。”
身残固然不好,但也不是他的错。
店小二心地善良,坚持替君跻说好话。
听这话,纪婳婳的表情好看了?许多,她就知道她一个大美人脱光光躺在浴桶,男人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踩着悠扬的步伐下楼。
君跻坐在邻窗的位置,一看见她十分紧张,一双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摆动。
纪婳婳心中的怒火消散无踪,坐在他身旁,托腮看他:“反省了?么?”
纪婳婳说什么就是什么,君跻颔首。
纪婳婳见他认错态度良好,自尊心找了?回来,招呼店小二点菜。店小二嘿嘿一笑?:“二位放心,按照你?们的需求,保证二位满意。”
然后他拍了?拍手,一灌人高的琉璃瓶被?两个壮汉抬来,放在他们面前。
里面泡着的赫然是珍藏多年的八根长牛鞭。
纪婳婳瞳孔一缩,看向君跻,惊讶地长大嘴巴。
君跻的手在抖,小心肝也在抖。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的脸,嘴角微微抽搐。
作者有话要说:婳婳:原来如此,我悟了。
掌柜:我悟了。
店小二:我悟了。
君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