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昔只将茶拿在手?里,并未饮:“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陛下若问起,小人照实?说?就是了。”
殷博明略微挑挑眉梢:“喜公公坦荡,可就怕那位不信呐。”
阮昔轻笑?着摇摇头。
连她和舞伎那么私密的谈话,殷承景都知道个一清二楚,现在怕不是就有几名暗卫在偷偷听窗根。
再者,既然狗皇帝大言不惭表示过要“信她”,那就不妨试试好了。
若他明天还沉着脸追问个不休,那就证明这狗男人曾经说?过的话都是在放屁。
如此?言而?无信的人,也不值得?她费心思。
“他睡下了,无妨。”
阮昔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绕太多,转而?问他:“七王爷今日找小人,所为?何事?”
殷博明嘴角的笑?容变淡了:“喜公公,你在御船上,曾与本王的母妃发生过口角?”
原来是为?这事儿。
阮昔冷嗤一声:“您的母妃可是想丢小人到海底去喂鱼,如今只是口角之争而?已,王爷还不依?”
殷博明愣了,沉默半晌才继续开?口:“当真有此?事?”
阮昔把玩着茶盖:“七王爷若不信,大可去问问吴太妃,船上那个失踪的小太监,早点到底是谁安插进来的?”
殷博明眸色暗沉,缓缓开?口:“罢了,即便问,母妃大抵也不愿说?实?话。”
他无可奈何地笑?笑?,削瘦的身影在烛光的照映下,竟显出了些疲惫的神态。
听口气,这对母子之间似乎还存在某种隔阂,彼此?并非毫无保留。
阮昔转过身子,认真看着他:“七王爷,你所求的到底是何事?”
两人兜兜绕绕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把话挑明了。
沉默良久后,殷博明轻声开?口:“不过是个平安罢了。”
“平安?七王爷现如今,不算平安么?”
阮昔不信这话,殷承景虽对他有些许敌视,但表面?上还是过得?去的。
只要他肯乖乖的当那个闲散王爷不搞事,想来也不会惹祸上身。
想来是这家?伙疑心作?祟,怀疑阮昔此?行来的真正目的,才说?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试探吧。
“本王就知道,你不信。”
殷博明自嘲地笑?笑?:“眼下太平,不代表日后皆可如此?。”
“那,怎么才算真正太平?”
殷博明眸中?闪出丝冷峻的光:“当世上,再无仇敌。”
他还是第一次在阮昔面?前露出这幅獠牙,和往常温润如玉的模样天差地别。
有那么一晃神的功夫,阮昔还当真在他身上瞧出了殷承景那杀伐果断的影子。
果然是兄弟俩……
“七王爷会不会多心了,与其草木皆兵,四处为?敌,不如友善些,这日子自然也可过得?太平。”
阮昔此?言出自真心。
殷博明凝视她片刻:“是敌是友,旁人不清,本王识得?。”
“可是因为?吴太妃与沈太后的事?”
阮昔试探着问道,没想到殷博明脸色当真微变。
看来是说?中?了。
也难怪,母妃天天受人钳制,又时常在他面?前哭诉,任谁也无法坐视不理。
吴太妃是先帝在世时,最?得?宠的妃子,宠冠后宫,某个时段甚至压过了沈太后的风头。
如今先帝仙逝,受了一辈子气的沈太后必然要将那些年的委屈全都找回来。
再加上魏后与明妃在旁帮衬着,吴太妃的境况便更艰难了。
就连与魏后唱对台戏的德妃等人,也并非吴太妃之友,偌大个后宫,已没人能替她说?话了。
想来这老太太心中?也是憋着一股气,将儿子视为?唯一的救命稻草,把所有希冀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七王爷,若小人能将吴太妃送出宫去,颐养天年,您可愿远离皇宫,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阮昔望着殷博明淡褐色的眸子,认真问道。
“送出宫?”
殷博明眸光亮了片刻,很快又熄灭了:“这不合规矩,就算陛下再宠你,也断不会答应的。”
“办法小人来想,您只管承诺就好。”
阮昔倒没指望真能借此?打消他日后夺位的野心。
只是吴太妃的受辱,始终是个刺激他的诱因,若能将其彻底隔绝的话,也许能将事情慢慢往好的方向引导。
起码他不至于在此?次南巡过后,就性情大变,开?始锋芒尽露,插手?朝政。
殷博明转过身去,拳头微微握起。
就在阮昔以为?他要答应时,殷博明却又无可奈何地笑?了。
“就算你当真能促成此?事,母妃她,想来也是不愿走的。”
阮昔错愕:“她如今在宫中?处处受人辖制,为?何还愿继续留下?”
殷博明回头,忧郁地看着她:“心比天高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该死我有罪
把我的狗头砸烂又砸碎
昨晚原本想着先睡两个小时再起来接着写
好家伙一睁眼天都亮了
鞠躬长鞠躬~
这章补昨天的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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