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耿把俩孩子放在箩筐里挑着去,到了食堂一看,今天队伍排得很长。
平时食堂里没什么好菜有些人可能还懒得过来,可是一到周五吃糖饼,大家都往食堂冲,糖饼的分量有限,先到先得。糖是好玩意儿,比肉还难得,男女老少都爱吃。
“糖饼没了。”等苏耿排了一个小时到了窗口,那炊事员冲苏耿翻了个白眼。
身后那些排队的唉声叹气地走了,去旁边吃馒头去了。
“呜~”箩筐里的双胞胎嘴馋地哭着要吃糖饼,旁边坐着的那些人手里拿着褐色的糖饼还去逗两个一岁的孩子,把双胞胎弄得更馋了。
当然,他们也只是逗逗孩子玩一玩,舍不得把糖饼分享出去。
俩孩子哭得要了苏耿的老命,苏耿瞧了瞧窗口里面角落一块白布盖着的箩筐,笑道:“婶儿,您看我这俩孩子实在是馋这糖味儿,你那里还有一筐糖饼,匀我一个呗。”
苏耿边说边从兜里掏出几根烟想示好,那婶看不上这劣质烟没好气道:“那筐糖饼是我们食堂职工自己留着要吃的,怎么?你不服?你要是不服,就去写信举报呗,你这个知青不是最喜欢做这种事?”
苏耿昨天下午给分场场长写信投诉二牛一家子,今天早上这些食堂的职工们都知道了,虽然不是一个连队食堂的,可是这些食堂的职工们都很团结,他们喜欢抱团。
这种时候不能硬碰硬,苏耿总不能真的把所有食堂职工都给得罪了,自己和春花毕竟是这个连队的,得罪这些人以后他们一家子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苏耿挑着箩筐回去又把昨天场长送的肉割了几两用布头包好,再次来到食堂,苏耿把肉偷偷塞给人家大婶:“婶,咱们都是一个队的,您多多少少也知道我为人。隔壁队的二牛污蔑我媳妇儿,我做丈夫的难道要置之不理?您也是女同志,您应该知道那些谣言对一个女同志的伤害有多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大婶虽然态度和软些了,但还是把肉推开:“那筐糖饼是给我们职工的,不能给你。”
不管是食堂还是外面那些供销社,这些职工们总会给自己偷偷留点好东西,一般只要不是太出格的,在农场的那些领导们也不会管这些小事。
“我知道这事让婶为难了,你看看我这俩孩子,可怜兮兮的,我和春花在外面工作也顾不上,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见见他们。我知道您看不上这点肉,可您不可怜我媳妇儿也要可怜一下这两孩子。”苏耿把肉塞到人家手上。
“那我可说好了,我这都是看在你这俩孩子的份上,这事你也别说出去。”那大婶拿出两个糖饼给苏耿。
苏耿把饭票递了过去,他不白拿公家的东西。
见苏耿这么实诚,那大婶收下饭票又塞给苏耿两个饼。
苏耿离开时再次扔下饭票就带着俩孩子跑了,那大婶无奈:“这知青,死心眼,倒不像是外面说的那么坏。”
大婶决定要在食堂多多说些苏耿和季春花的好话,怎么说自己和他们是同一个大队的,应该照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