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琰琰答不上来话的样子,让乔美虹愈发提心吊胆,迟迟才敢发问:“聊崩了?”
“没事。”姜琰琰双.腿发麻,默念了数遍静心咒,才勉强平复了心跳,“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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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顶层往下,正面都是山路,山阶上都是茶农,排着队,等着进屋子被问话。
茶农大多都是十几岁到三十岁的男人,脸被晒得黝黑,身上汗噗噗的,瞧着大家关系都不错,互相问好打招呼,按照姓氏的排名,逐个进入屋子里。
先是进来了一拨,闻东问一轮,白旗还要问一轮,末了,还得抽查,这番下来,外头的人腿都快站断了。
万青山从窗户口看了看外头看不到尽头的队列,问闻东:“要不,十个人一组吧,这地方虽然小,挤一点也站得下,不然,照咱们这问法,还真得要问到明天去了。”
郑水流搁下狼毫笔转了转手腕:“就是,连人家家乡有什么特产都要问,白先生,照您这个问法,咱这准备的册子,指定不够用。”
白旗很豁达:“不够用再去搬就是了,在哪里?远不远?我陪郑管事一块儿去?”
闻东看着窗外徐徐西移的太阳,只说:“不必,五个一组,挺好,看得清楚,若是外头的茶农累了,就去休息,喊到他们的时候再来,不过……,”闻东看着白旗说,“家乡特产这种问题可以换一个。”
白旗一口茶水含在嘴里,顺着喉咙一鼓一咽,拉过闻东小声说:“咱俩的目的,不就是为两位巾帼英雄拖延时间吗?”
闻东:“那你也别太明显了,郑水流是什么人?他看不出来?现下他只是以为你捣乱,肚子里没墨水,瞎问,你问个三四轮的,他还看不出来,怎配当雀舌茶山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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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岸边。
姜琰琰打头,乔美虹紧随其后,俩人从后窗跳了出来,顺着山脊小路磕磕绊绊,总算是落了地,一直在山路上飘着,踩到平坦坦的泥巴地,心里蓦然安分了许多。
乔美虹揉着发软的小腿,姜琰琰则贴着岸边躬着背,在水边拨弄水花。
“这是做什么?”乔美虹才问出这么一句,便瞧着那池水里咕噜噜冒泡,翻滚出小小的一圈涟漪,一只硕大的鲶鱼露了头。
这是之前长沙水塘里的鲶鱼精,也是阿毳口中的“阿年。”
当时鲶鱼精拖船从长沙到了夷陵,送了三人上岸之后,后头都是山路,按理,鲶鱼精无路可走。
可人们常说山水山水,这有山的地方,大多是有水,小溪沟渠暗流洞穴,总有水族能钻泥游缝的地方,而且此处的水系通川江,川江就是长江,本是一体,鲶鱼精初来乍到,虽然得摸索一段时间,可找到这个地方,并非难事。
姜琰琰起初还不知道如何称呼它好,想到阿毳给它起的别名还算是不错,也跟着喊:“阿年,你探过了吗?走两个人走得了吗?”
鲶鱼精在水里摇了一下尾,姜琰琰的神识里传来它的声音:“可以走,就是那溶洞里水深,过窄道时,千万别撒手。”
姜琰琰点点头,又朝着乔美虹示意:“敢下水吗?”
乔美虹挽起裤脚:“怎么不敢?姐姐我在水里鲤鱼打挺的时候,不知道有多精彩。”
“这次可不需要你鲤鱼打挺了。”姜琰琰一边搂袖子一边指着水里的鲶鱼,“抓紧了他就行,只能抓须,其他地方,滑溜溜的,你抓了也抓不稳。”
乔美虹彻底明白了,姜琰琰这是能差使灵兽,忍不住问:“你和东北的毛家,认识?这不是他们家的当家秘法吗?”
姜琰琰也没多想,反正都到这个份上了,多说少说都是说。
“不算认识,不过,这也不算是他们家的秘法吧,当年,我爷爷还在东北的时候,教他们的。”
姜琰琰翘着脚丫探了探临岸的水深,岸边还好,尚浅,不过膝盖,再走两步,就是个深坑,石灰岩的地质就是这个特点,山体被侵蚀了之后,都是大块大块地下坠,冷不丁给人凿个大坑,伫个悬崖。
乔美虹也不矫情,跟着下水,那鲶鱼精幻化变大,如一个成人般大小,鱼须似食指般粗细,很好上手。
两人下水,头还尚且能露出水面,阿年游得不快,很是温柔,带着两人慢慢往前。
可眼瞧着,这鲶鱼带去的方向,并不是鹰嘴岩下面,而是,进山时候的那个溶洞?
“咱们去那儿做什么?”
“那里面有东西,咱先去看一圈。”姜琰琰指着西边尚在发光发热的大太阳,“鹰嘴岩那块,咱得等太阳下山了再去,不然,一眼就被人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造为什么,这一章把我自己给写害羞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