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上一世听说过那个人?】
【嗯....他们都叫他疯子,不过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
【所以冰棺里那个是他道侣?】
【应该是吧...】
时锦漫不经心用筷子拨着碗里的菜叶,似是想起什么,抿了抿唇瓣,将那片被蹂/躏得稀烂的菜叶放进嘴里。
天色渐晚,季沧海临时起意,将自己私藏的桑落酒拿了出来,本欲对坛狂饮,容鹤大手一伸,全部顺走,只给他留了一小杯的量。
碍于武力悬殊太大,季沧海欲言又止,有些无奈地又拿出一坛。
等时锦收拾完桌上狼藉,季沧海已经开始在庭中摇摇晃晃,手里拿着个木棍,对正在地上不停蹦跳的毛球挥了挥。
“对,没错!这样才有效果!你看看你,你这么小个肚子,我都搞不清你是怎么吃下那么多肉的....容鹤也就罢了,难...难道...你的本体比他还大??”
容鹤放下手中空坛:“这倒没有,不过确实很大,嗯——”他上下打量季沧海一眼,沉吟几秒后,“比你大。”
季沧海眼神一斜:“嗯???比我大?”
他伸手戳着毛球,力道忽轻忽重,将毛球戳得东倒西歪:“快,变大给我看看!”
毛球好不容易停稳身子,发出一声疑惑:“唧?”
季沧海不耐:“你唧什么唧,快点!变出你的大...”他睁着迷茫的双眼,大脑空白,措辞离谱,“快变出你的大宝贝给我看看!”
话音刚落,他感觉自己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糊了一脸。
睁眼一看,满眼都是白毛。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看见的最后一幕。
等时锦和容鹤将他从毛球屁股底下扒拉出来的时候,人早就昏过去了。
毛球庞大的身躯占据了半个庭院,并且还在掉毛。
一阵风吹来,如细柳絮般的毛毛漫天飞舞,在月色下散发着淡淡微光。
时锦将季沧海放在地上,抬头:“你......”
话到嘴边突然卡壳。
面前的容鹤灵气疯狂外溢,原本遮盖容貌的幻术渐渐消散。
他的眼尾染着一抹昳丽艳色,银灰眼眸泛着盈盈波光,蕴藏着漆黑夜色下,燃烧整夜生命的明月。
容鹤轻侧身子,垂在右肩的银白长发倏然滑落,悄无声息,却在时锦心底划过一道浓烈炽热的温度。
容鹤挑了挑眉,携着一身月光望向她。
这人又在勾引我!!!
时锦确定了,这家伙肯定在利用这副皮囊诱惑她!
她快要见色起意了!
不,不行!她绝对不要这么被动!
时锦强迫自己镇定,在背后狠掐一把大腿,眼中瞬间泛起水色。
她忽地凑近容鹤,两人呼吸交错,时光骤然在此刻停顿。
又一阵风,满树海棠轻晃,在青石地面投出斑驳花影。
风拂过树梢,扬起时锦垂落的发丝,轻啄容鹤微微起伏的胸膛。
颤动的睫毛,几近相触的鼻尖,令他有些心猿意马。
大概真的是喝醉了...
容鹤有些后悔方才自己不经大脑的举动,启唇妄图打破这暧昧的氛围。
“你嘴角.....”
时锦却比他先开口。
“...沾了根毛。”
...
.....
时锦说完这句,飞也似的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容鹤指尖碰向嘴角那并不存在的“毛”。
僵硬的表情缓和下来,又好气又好笑地望了眼那紧闭的房门。
然后转头,看向毛球,扬起恶魔的微笑:“再掉毛,我就把你剃成秃子。”
毛球:“....”
它缩成一个巴掌大的小球,那只矗立的耳朵茫然地晃动着。
时锦冷静地回到房间,冷静地给房门贴了个隔音符,冷静地熄灭烛光,将脑袋蒙在被子里,发出一声惊天爆笑。
【哈哈哈哈小十,你看到没!容鹤刚才的表情真的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小十:【冷静点,你吵到我的耳朵了。】
时锦的笑依旧未停。
小十:【你就不怕他生气?】
时锦理直气壮:【是他先撩我的!还不许我反击嘛!】
小十没头没尾来了一句:【我放心了。】
时锦:【什么放心?对我聪明的智商放心吗?】
小十:【....】
并不,我是对你宛如直女的情商放心。
翌日,季沧海迷迷糊糊爬起来,吹了一夜冷风的脑袋有些懵。
“我怎么睡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