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想到了,压根来不及再找,就被现下围着他的一群黑衣人围住,被困其中,自保尚且不足,又何论救人?
“真热闹。”
唐言挑了挑眉,问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车夫,“这围一圈干嘛呢,玩单挑?你一个挑他们多少?赌注是什么,玩多大的,要不我也压两注?”
宫九低头瞧了她一眼。
这是嫌她说太多了?唐言‘聪明’的退了一小步,选择作壁上观,坐等宫九处理这一出‘庞大’的‘谋反’。
九公子却笑着说。
“赌得不太大,区区几十条人命而以。”
黑衣人的脸色早在宫九从地底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变了,夜间明明不热,却多是在流着汗的,更有甚者,在不着痕迹,或许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后退。
宫九。
不论什么时候,哪怕是现在还未彻底成长的九公子,也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随意小视,丝毫不放在眼里的。
他们惧怕。
奈何,在他们决定跟随管事的下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后退的权力,只能一步步的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看他们这副表情,想必是已经输了。”
说话的时候,宫九是瞧着唐言的,勾起的唇角似乎还透着股愉悦,轻飘飘的就那般决定了那些黑衣人的命运。
“九公子。”
有人忍不住唤了出声,宫九自然不会理会。
“要收赌注了么?”
似乎是唐言已经参与了这场赌局一般,宫九只顾低着头轻声寻问,语调温柔,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黑衣人从头凉到脚。
“从左边开始收,还是右边。”
后退的黑衣人遂渐增多,其中退得最有技巧,也最快的人,正是那个替他们安排吃食住宿的管事儿的。
唐言抬眸,正准备提醒,却见眼前的人已经没了踪影,再下一秒,出现在眼前之时,手里已经拎了一个人。
正是那个管事的。
车夫已经从黑衣人的包围圈里走了出来,宫九把人丢给他,表情淡漠的问,“刚刚是谁说,我们上不来了。”
这是他们刚刚破开地底之时,听到的一句话。
管事的面色苍白,心底却是震惊非常,瞧着宫九与唐言的眸子,满满的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
那地底被他造得十分坚硬,周边更是包着一层精钢,哪怕是内力深厚者,没有一些时间也是绝对打不上来的。
而且……
正常人哪个掉下去,第一反应不是在找机关,或者是寻出路,反而会直接从下面打了上来,一点儿时间都没给他们准备。
可是。
事实是,宫九用最快的时间上来了,他在地底的布置一点儿作用也没起到,现如今,也只能见机行事。
“你早就知道那花瓶有问题?”
管事的这话问的是唐言,花瓶是她在他们行动之前就已经打碎了的,无形中帮了他们,却也给了宫九生路。
唐言摇摇头。
“我不知道。”她说,“让我怀疑的其实是你转身时的那个笑容,冷得让人跟被淋了盆冷水似的,从头凉到脚。”
管事的立马接话,“可是你第一眼瞧去的就是那个花瓶,当时在屋子里,我可从没有瞧过那个花瓶。”
唐言点点头。
“确实,你并没有特意瞧向什么东西,只不过这个跟你无关。”她笑着指出,“书里不经常说,秘道多在书房,卧室里若是有机关,不是跟床有关,就是跟摆在那里怎么看怎么像是装饰的花瓶有关。”
唐言这话说得理所当然,众人却是听出一头黑线。
这根本就是完全没有一丁点儿的道理,却没想到一直沉默着的九公子点头赞同了,“这么说倒也的确是这样。”
管事的叹了口气。
唐言问,“你就是那第十三个人?”怪不得查不到这人的资料,原来也是个当地管事,这两人怕只是合作。
而那个‘请’的消息,估计是岳阳故意散播出来的。
若是正常情况,怕是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到同为管事的这人身上去,却哪知他早就和岳阳两人商量好了。
管事的只能无奈点头。
他又说道,“九公子呢,怕是早就发现躲在树上的人了吧!”似乎有叹息声响起,他说得很无奈,“可惜,我手底下找不到能离得那么近还不被发现的人。”
宫九却并没有回答他。
唐言的眉头也突然皱了起来。
“撤。”这话才一出口,唐言就已经被宫九带得飞身而起,瞬间便落到了旁边一侧的屋顶之上。
管事的脸色却突然变得煞白。
下一秒,整间屋子突然被炸上了天,地底还不断的响起轰轰轰的声音,也不知道里面这是埋了有多少的火药。
离得近的,干脆直接就被炸了起来。
管事的甚至没想着逃跑,直接提剑自尽,剩下的人也被波及了不少,就连车夫,也是堪堪逃过了一劫。
“这个……”他抹了把冷汗,说,“九公子,你到底是如何发现的。”
唐言回答了他的话。
“我们不知道。”她说,“只是那管事的开始拖时间,便已经知道,原来站的地方,最好便不要再呆了。”
那个管事很聪明。
不在饭食和药里面动手脚,无非就是知道宫九肯定会看出来,而明知道宫九会发现,还派了个人在树上,则说明他自信宫九不会在意这么一个人。
但是……
他现在却突然提到此事,只能是在那里拖延时间,不管在等什么,对他们而言,这绝对不是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