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嘿嘿一笑,说道:“走吧,咱们问问蕊初和惊蕾去。”说着站起身来,伸手将王怜花也拽了起来。
蕊初刚起床不久,听说贾珂和王怜花找她,忙放下梳子,去见贾珂二人。
贾珂问道:“蕊初,有一件事想要问你。昨晚流光在卧室门前玩耍,是你把它抱走的吗?”
昨晚蕊初被阿紫用迷香迷倒,醒过来后,阿紫也好,流光也罢,都已离开走廊。她只道自己太过疲乏,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倒没往别处想。此刻听到这话,不由一愕,心想:“昨晚流光过去了?哎哟,我?怎么睡得这样死,竟然完全没有发现。”然后道:“不是我,应该是惊蕾。”
王怜花微微笑道?:“应该?”
蕊初知道贾珂素来随意,他们偶尔犯个小错,偷个小懒,贾珂也不会在意,王怜花却很是严格,他吩咐下去的事情?,他们一定要办到。此刻听到王怜花这句话,蕊初不禁惴惴不安,说道:“回爷的话,昨晚我?睡着了。”
王怜花道:“怎么,你昨天很累吗?”
蕊初摇了摇头,说道:“不怎么累。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坐在那里,和惊蕾说着说着话,就……就睡着了。”
王怜花道:“你连流光来过都不知道,是也不是?”
蕊初略一迟疑,然后点了点头。
王怜花道:“这倒奇了。你坐在椅上,哪能睡得这么踏实?不仅听不见流光的叫声,连惊蕾站起来都没有发现。”说到这里,抓住蕊初的手腕,搭了搭她的脉搏,并没查出什么异常之处,反倒更觉奇怪。
两人又去找惊蕾。惊蕾和蕊初一样中了午夜迷魂香,听了贾珂的话,只道昨晚去抱流光的人是蕊初,便道:“是蕊初抱走的。”
贾珂和王怜花听到这话,忍不住对视一眼,寻思:“原来昨晚追着流光走到门外的人,是那个偷走玉像的贼!”随即转念,想到昨晚卧室中的种种情?状,都被一个陌生?人瞧在眼中,而他们明明察觉到那人来到门外,却误把那人当成了家中的丫鬟,便没有去管那人,让那人这般嚣张地在屋外偷看好久,心下自是大为懊悔。
贾珂略一沉吟,说道:“往后我和王公子休息,你们不要在外面守着了,热水提前送进屋里就好了。”
惊蕾自然不明白贾珂为什么突然间不要她们守夜了,讷讷地应了一声,又疑心贾珂这是生气自己守夜的时候睡着了,才不让大家守夜了,不由稍感不安。
王怜花心念一转,突然间想起昨晚自己可不是单纯和贾珂在床上颠鸾倒凤。他不仅陪贾珂做了很多平日里他不愿做的事情?,还假扮成王姑娘,陪贾珂玩了王小花和采花贼的游戏。那人来到卧室门前之时,他刚刚假扮成王姑娘,也就是说,他假扮成姑娘的模样,十有八|九被那小贼看见了。
王怜花想到这里,登时脸上一红,气忿忿地道:“贾珂,这说起来都是你的错!”
贾珂一愕之下,满脸无辜地问道:“这怎么是我的错了?”
王怜花拉着贾珂,走到别处去,说道:“还不都是你非要我?假扮成姑娘!这下好了,那小贼不仅知道你曾经假扮过姑娘,还知道我?也假扮过姑娘了!”他半点也不在意自己和贾珂在床上的模样被别人瞧见了,只在想到自己假扮成姑娘的模样,竟被别人瞧见之时,心下才会万分恼怒。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那正好啊!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咱俩都假扮过姑娘,只能说明,咱俩果然是天生?一对啊!”然后做了一个阴险的表情,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王公子,你把我?假扮成姑娘的模样雕刻成玉像,只要见过这座玉像的人,都会知道我?假扮过姑娘。你却想把自己假扮过姑娘的事情?隐藏起来,不让第三个人知道,未免太狡猾了吧!”
王怜花心下立时虚了,干笑道?:“我?……我……”突然间灵光一闪,心中已有了主意,微微一笑,继续道?:“我?这也是为你好啊!”
贾珂“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为了我?好了?”
王怜花伸手搂住贾珂的头颈,笑道?:“我?问你:你的王姑娘美不美啊?”
贾珂笑道?:“当然美了!”
王怜花笑道?:“我?再?问你:既然王姑娘很美,那别人看见她以后,会不会为她动心?”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当然会了!王姑娘的魅力?究竟有多大,我?早在三年前就知道了!”
王怜花知道贾珂这说的是南宫杨的事,在贾珂的脸颊上咬了一口,然后故作黯然地叹了口气,说道:“是了。王姑娘生?得很美,别人看见她以后,十有八|九会为她动心。这世上结为契兄弟的男人很多,但是结为夫夫,拜堂成亲的男人,却只有咱们两个。人人都认为你和我?在一起,因为你是被驴子踢到了脑袋——”
贾珂打断他的话,笑眯眯地道:“不,不是驴子,是小猪才是!”说着在王怜花的嘴唇上轻轻一吻,柔声道:“你这又任性,又赖皮,还爱恶人先告状的小花猪,我?说的对不对啊?”
王怜花瞧见贾珂眼中的柔情?脉脉,不由得心中一荡,这满脸的黯然,险些就要装不下去。幸好他及时反应过来,收回了去吻贾珂的嘴,暗道?:“贾珂,你也太阴险了!”
当下轻轻地咳嗽一声,继续装出黯然的模样,说道:“等过上几年,你脑袋上的伤好了,你自然就会回心转意,与我分开,另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做老婆。
若是让别人知道,你的王公子假扮成女人以后,会是这等标致的模样,那他们一定会认为,你之所以和我?在一起,不过是因为王姑娘生?得太美,你受‘她’的皮相所惑,哪怕‘她’是一个假女人,真男人,你也心甘情?愿地娶‘她’做老婆。而不是因为你爱我这个王公子,爱得宁可冒天下大不韪,也要娶我当老婆。
到时候啊,咱们两个,一个是娶假女人的大色鬼,一个是假扮女人的娘娘腔,嘿嘿,那可真要沦为他人的笑柄了!”
贾珂虽知道王怜花是在做戏,也知道王怜花素来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只会觉得他王大公子天下无敌,干吗要在意那些蝼蚁是怎么想的?但是贾珂听着听着,心下便软了,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说得不错,是我考虑不周,没想过一旦这件事传出去,你会是什么处境。”
王怜花本来故作黯然,一听此言,眼光中登时露出洋洋得意来,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也不算无药可救嘛!贾珂,既然你说:‘是我考虑不周’。那你打算怎么向我?赔罪啊?”
贾珂略一沉吟,笑道?:“我?先前不是在信里跟你说过,要给你一个惊喜吗?”
王怜花眼睛一亮,笑道?:“是啊,你还没给我?呢!”随即摇了摇头,说道:“这份惊喜,可是你早就在信里提过的。惊喜是惊喜,赔罪是赔罪,你可不能混为一谈!”
贾珂嗤的一声笑,说道:“知道啦!王公子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王怜花“嗯”了一声,自己坐在椅上,目送贾珂离去。
贾珂离开以后,花厅中除了王怜花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
四下一片安静,王怜花抬起手来,望了过去。
前天这个时候,他的手里仍然握着刻刀,在玉像上不断雕琢。
王怜花瞧着自己的指纹,霎时之间,心中转过千百个年头,从这半个月来他是如何废寝忘食地雕刻玉像,到玉像雕成以后,他又是如何的欣喜若狂,再?到刚刚他打开屋门,发现玉像消失不见的种种经历,突然间清清晰晰得在他脑海中一晃而来,又一晃而去。
他先前就告诉贾珂,就算贾珂将那座玉像砸碎,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但他敢这么说,不过是因为他知道贾珂绝不会去砸玉像。
哪想到贾珂没有去砸玉像,却有人将玉像偷走了,偏他早就在贾珂面前夸下海口。现在他失去了玉像,连在贾珂面前表现得难过一点,他都会觉得不好意思,只好在那小贼的可怕上做文章,来宣泄自己痛失玉像的难过。
如今花厅中只剩下他一个人,按说他在不需要顾及贾珂和他王大公子的颜面,应该好好哀悼一下自己的玉像,但是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只用了一秒钟去想玉像,余下的时间,却在想:“贾珂昨天说我的手指是辣的。哼,我?现在就去厨房,在手指上蘸一点辣椒粉,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想象一下,自己在屋里happy,外面却有双眼睛盯着自己,感觉真的特别恐怖。不过花花珂珂的武功都非常的高,如果当时阿紫是想要杀珂珂的话,估计他们是能察觉到阿紫的杀气的。毕竟是习武之人嘛。所以珂珂这样的被害妄想症患者,都不在意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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