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爸妈打过招呼，蹦跶地上楼了，抱着少女怀春一般的心思，点了同意。
然后，转过来一笔钱。
她下意识就点了，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昨天晚上开房那笔钱的一半。
余澄发过去一条语音，但是没成功。
您好，对方已将您删除。
宋小姐这个人，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余澄又发了一遍请求，那边一直都没同意，她不愿意再等，就睡了。
宋璃给的名片是工作时用的，上面还印了公司和职位。
余澄第二天早上先打电话请了一天假，才去宋璃公司。
虽然没有人能给她假，但程序还是要走的。
不知道宋璃是知道余澄开着车在下面等她，还是宋璃此人根本不知道休息为何物，总之小余总在从七点半等到三点，愣是没看见宋璃下来。
她本意是出去逛一整天的。
余澄忍不住给宋璃打了个电话。
她也是有脾气的，所以告诉自己响三声不接她就挂。
没想到宋璃在电话响一声时就接了。
“你好。”冷淡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过来出乎意料的不那么冷淡了。
“我是余澄。”余澄道：“你没存？”
宋璃道：“没有。”
余澄用手敲着方向盘，道：“不存你拿我名片干什么？”她实在是浪惯了，笑道：“闻着上面的香，来……”
宋璃没想余澄能吐出象牙，于是打断道：“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这么着急？”
“现在是上班时间。”
余澄耸肩，“你几点下班？”
“正常情况是五点。”
“不正常呢？”
“通常是八点。”
余澄道：“你这个职位应该就没有加班费一说了吧。”
“没有。”
“你就不能主动和我说两句，”余澄道：“我一直找话也没话可说。”
宋璃在那边笑了笑，笑声很好听，听得人耳朵尖都发麻，“你没话可说了？”
余澄发出个没意义的单音。
宋璃好像得到了她的确认似的，把电话了。
“……”
宋璃玩着手里的名片，低头笑了。
和秘书的资料一起送过来的还有瓶香水。
在听到她的要求之后秘书愣了一下，但她还不至于去问为什么，依言照做。
宋璃让她找人辨别出名片上是什么香水，再买一瓶。
宋璃拿着香水瓶，本想在袖子上喷一下，想了想，只是喷到了文件上。
味道是一样的，只是名片上的香气更淡，经过人的体温氤氲之后有种奇异的、微微变质的香气。
她随手把香水瓶扔到抽屉里。
她还是更喜欢闻，这种香水停留在皮肤上时的味道。
小余总隔了十分钟又来了电话。
并不清楚宋璃究竟为什么没把她的名字加入黑名单，可能是知道加入了也没用，总之，余澄的电话又被接通了。
“我在下面等了你一天。”余澄声音软软的，十分委屈。
宋小姐提出疑问，“我让你等了吗？你等我做什么？”
余澄道：“等你出去吃饭啊，我们说好的。”
宋璃真诚发问，“谁和你约好的？”
余澄道：“你，昨天你没拒绝。”
“你还有多久才能下来，”余澄道：“我真的要死了。”
“我说了这是上班时间。”
余澄长叹道：“璃璃，你就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行吗？你给我个准信，我先去找个东西垫两口。”
“你没吃饭？”
“今早吃了。”
宋璃看了眼堆在桌子上的文件，道：“那你，”她顿了顿，“先上来吧。”
余澄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什么？”
“我说你先上来。”
电话又被挂了。
宋璃贴心地让秘书去接她。
余澄今天的香水还是甜的不行的那一款。
秘书忍不住多看了她好几眼。
“怎么了？”余澄又不是瞎。
“没事。”她道，像是怕余澄不信，“我眼睛不舒服。”
所以宋总是真找了个女的？
所以宋总这么多年没有男朋友的原因是喜欢女的？
秘书心里惊涛骇浪，表面上波澜不惊。
宋璃办公室在五十五楼，顶层。
四面透明玻璃，一览无余。
沙发下面铺着长毛的黑地毯，纯黑的，躺在上面一定会显得人特别白。
余澄抿唇，笑了一下。
宋小姐见她来了说了句坐，之后就忙自己的事了。
“我叫助理给你买饭了。”宋璃道。
宋璃戴着眼镜，之后一言不发地垂眸看文件。
余澄觉得看见找个画面简直是享受，于是也不说话，安静地看她。
她的目光并不炽热，却恰到好处的能让人注意到。
宋璃抬头，道：“能别看我了吗？”
余澄摊手道：“好看还不让看吗？而且，为什么不让我看？我让你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