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璃只能低下头继续看文件。
助理送上来的菜都颇为清淡。
余澄刚想说话，宋璃就道：“吃饭，闭嘴。”
“你在工作，我吃饭，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你可以端出去吃。”
“那不是更不合适。”
“挺合适的。”
余澄道：“那我就蹲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吃。”
“你哭什么？”
“你虐待啊，”余澄笑道：“始乱终弃，朝三暮四，见异思迁。”
宋璃被气笑了，道：“余小姐，我想问问，你算始终吗？”
“你看看，现在连个名分都不愿意给我。”
“约炮还要讲究名分？”宋璃拿着钢笔的手被她捏的发青，“那余小姐你给的过来吗？”
余澄一手撑着宋璃的办公桌，居高临下地看她，“吃醋啦。”
宋璃推开她，道：“挡光了。”
余澄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道：“我觉得你还挺眼熟的。”
宋璃的笔在纸上划出了一道划痕。
“你怎么了？”
“没水了。”
“你还在用钢笔？”
宋璃拧开瓶盖，嗯了一声。
“我说真的，真的眼熟，”俩人隔着一张桌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跟睡过似的眼熟。”
“都睡过了还只是眼熟？”宋璃嘲讽地问。
“可能酒后呢，就像我们那天似的。”余澄低笑着说：“也可能是没做成。”
“如果没做成，印象应该深刻才对。”
“酒后没做成，印象就不一定深刻了，”余澄道：“我可能连是谁都不知道。”
宋璃没回答。
余澄道：“不过我不是说你。”
宋璃这样的长相，应该过目不忘才对。
“我在这等你，下午五点准时下班，”余澄道：“我们去吃饭。”
“我工作做不完。”
“那就等到明天。”
“明天的还有其他事情。”宋璃道：“今日事，今日毕。”
“更何况，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地要约我出去，还差几个小时吗？”
“你笑一个。”
宋璃依言笑了一个。
一本正经地笑，有点假，但是相当好看。
余澄立刻答应，“好。”
“不过先说好，我低血糖，在你办公室昏过去你可要负责。”
宋璃把那盒糖划过去。
一直放在手边，可除了余澄喂她的那一颗和她自己吃的那一颗，就没再动过。
余澄打开糖盒时惊讶道：“你没吃？”
“忘了。”
“不喜欢？”
宋璃默认。
余澄觉得她很有意思，道：“不喜欢为什么要买？你喜欢买走最后一盒的感觉是吗？”
宋璃道：“你能别那么多话吗？”
“我这不是，怕你无聊吗？”
宋璃道：“如果你不出声，我的感觉可能会更好。”
余澄不出声，余澄安静地玩手机。
她以为不出声气氛会十分尴尬，结果并没有。
至少宋璃并没有表现出来，相反，她十分享受似的，嘴角含着淡淡的笑。
余澄不会觉得宋璃是享受和她在一起，她应该是在享受安静。
她玩了一会觉得无聊，又去看宋璃。
宋璃长得简直毫无瑕疵，鼻梁高而且挺，所以才显得没那么好接近。
架着副银灰色的镜框，从眼镜片里看眼睛也是格外好看。
她睫毛长，几乎能在开阖间在皮肤上留下阴影。
宋璃这时候已经学会忽视余澄的目光了，她看文件看的平静，好像面前的人根本不存在。
余澄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宋璃乍一下没感受到她的目光有些不适应，抬头发现对方睡着了。
宋璃本想叫醒她让她到里面去睡，后来又觉得不合适，去里面拿了一条毯子给她盖上了。
宋璃顺手摸了两把余澄的头发。
很滑。
她应该是还想摸的，最后又把手缩了回去，专心看文件。
余澄睁开眼睛时天已经黑了，可宋璃还保持那个姿势动都没动。
余澄彻底服了，直起腰，毯子就从身上滑下去了。
“你盖的？”余澄把毯子拿起来，吸了一口气，毯子上是非常干净的洗衣液的味道。
“我说你自己盖的你相信吗？”
“你说我就信啊。”余澄道。
余澄还没彻底清醒，眼前还有点模糊。
宋璃抬头，很浅地笑了一下，“我盖的。”
余澄觉得那一刻她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不得不承认，宋璃这张脸简直是人间杀器，打击精准度百分之百。
她是懵的，在宋璃笑的时候。
宋璃不是假笑，也不刻意，没别的意思，就是抬头一笑。
直接撩人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