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在雅间喝茶,忽然听到外面儿媳的声音,吓得她一抖。
“母亲,您在里面吗?”
温如意说着,已经推门进来。
“温,温氏,你怎么来了?”
姜老夫人今早出门的时候,听闻温如意因为前日中暑,昨日赶路又跪了一晚上,今日身体情况不太好,还以为她病着起不来床了呢。
温如意笑着,“看到外面打雷下雨,我担心母亲,便来接母亲,现在看母亲精神奕奕的,想来病已经好多了吧?”
姜老夫人本来就没病,又猝不及防的见了温如意,再装病已经来不及了,她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今早起来,是好多了。”
“是啊,看到老夫人好多了,我又听说今天岳家班来鄞县唱戏,便叫了老夫人出来透透气。”王妈妈也赶紧解释。
温如意微笑着,“这样,我就放心了,母亲,外面雷雨还很大,咱们也不急着回去,不妨继续看完,儿媳再陪你一同回家?”
“好,好吧。”
今日鄞县不少大户人家都特意来听戏,很快温如意冒雨来接婆婆的这件事就传开了,不知道内幕的,只说温氏孝顺,知县夫人贤惠。知道内幕的,讽刺姜老夫人几句,说说笑笑就过了,而温如意的目的,也达到了。
……
甄凡语来慈溪也就一年多,认识的人也多,相交就更少。
慈溪县学教谕高望,是他为数不多的相交之一。高望虽然为人有些刻板,不过是真有才学,闲暇时甄凡语喜欢去找高望下棋品书画,打发时光。
不过最近几日,甄凡语发现高望很忙,忙着去走访城中的铺子,想要买下一个地段好的铺子。
“怎么回事?你要买铺子吗?”
甄凡语知道高望家境普通,高望妻子娘家也就一个小商户。平日俸禄日常开销是有余的,但是买铺子却是大手笔,而高望为人清高正直,也不会去受贿,所以高望的举动,让甄凡语纳闷了。
兴许也是怕甄凡语误会他收了别人钱财,高望一脸尴尬,小声解释,“这件事,本不该对你说。不过咱们是知交,我便告诉你,你不可再对旁人说了。”
“……这么神秘?”
“我妻姐想要以我夫人的名义购置一间商铺,本来这件事妻姐是叮嘱我夫人去做,只是我夫人刚刚有喜了,我不敢让她操劳,便自己来探寻了。”
“高兄,若是我没记错,你妻姐是温如意吧?”
甄凡语直呼温如意名字,叫高望一愣,随后点头,“是的,正是鄞县知县夫人温氏。这件事妻姐不想让他人知道,还望甄兄保密。”
温如意竟然让妹妹偷偷为她置办铺子?
她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名字置办?
甄凡语不由得想了很多。
等甄凡语回到府衙,门前衙役见了他就让他去见方久生。
“甄县丞,你可回来了,知县大人急着找你呢。”
等他进了二堂偏听方久生的书房,果然看到方久生愁眉苦脸。
“大人,您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方久生白了甄凡语一眼,“你的心情看起来倒不错。”
“……出了什么事?”
“上峰又发话了,希望我们能尽快找到周秦的把柄,如果能在周秦这里找到突破口,扳倒对方,事半功倍。”
“周秦……他确实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不过他再谨慎,也有迹可循。”甄凡语低头沉吟。
“你这是有办法了?”
“周秦最近不是想找姜云成当东床快婿吗?”
“姜云成本就同我不合,你提他有什么用?他可不会倒向我。”方久生拉下脸,白高兴一场。
“姜云成自然是周秦那边的人,他能得到周秦全部信任,肯定知道周秦不少事情。咱们可以找找周秦身边的人。”
“谁?”
“先让我去试试。”
这日,温如意正在房中画秀样,婢女青玉进来了。
近几日,她让青玉打探姜云成的动向。
自从上次淋雨后,她病了数日卧床养病,而姜云成每日下值后,也不到后院家中来,每日都出去,直到戌时才回家。
姜云成的异常举动让温如意起了疑,就让青玉去打探。
“怎么样,老爷每日下值后去了哪里?”
“夫人,老爷他下值后就会坐上一顶普通不起眼的轿子,从衙门偏门出去,然后在城里随意绕几次,但是大多数他最后会去一处偏僻的小院。”
青玉最近机灵了很多,自从上次温如意和她交谈后,她对夫人最近奇怪的举动理解了几分,也知道事关日后夫人和她的存亡,也就更上心了。
“果然。”
能让姜云成这么频繁出去幽会的,小院里的人,大约是周小姐吧。
看来几次事不成,周小姐和姜云成都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