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迩点点头,“您先坐会儿,我上楼去取下来。”
趁着徐迩上楼的空档,路嫣然抱着路明泽的胳膊,撒娇的摇了摇路明泽的胳膊。
“爷爷,你怎么花那多钱买那块木牌,那东西有什么好的。爷爷你要是喜欢,不如把钱给我,我去和他商量价格,这省下来的部分,就是我的劳务费啦。”
路明泽宠溺的点了点路嫣然的额头,“你啊,我就说让你多学点咱们老祖宗的东西,你就是不听,非要学什么油画、现代雕塑,这回丢人了吧。”
路嫣然不服气,“爷爷你是说那是个宝贝?那也不用对那个登徒子态度那么好吧。爷爷你没看他看我的眼神,真是没教养。”
“我看你是误会人家了,刚开始在门口的时候,我也以为他是看你看直了眼。不过听他刚才那你脖子上的玉,和他的平安祈福牌作比较,想来人家看的是玉,不是你。”
“什么,不是我?难道我不漂亮吗?那更过分了,我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他不看,偏看着一块破石头,哼,爷爷我生气了。”路嫣然听到爷爷如此说,也就觉得大概刚才出现了误会。不过,路嫣然觉得,这误会更让人感到生气。
有样貌有气质有才华的大美人不看,反而看石头,这男人眼睛一定有问题。
“好啦好啦,小丫头,你这是抹不开面子啦?下个月爷爷陪你去看画展好不好?就是那个你特别喜欢的叫黄石的画家的画展。”
一听到可以去看偶像的画展,路嫣然这才高兴了起来,“爷爷我就说,现在国际上的趋势,油画的收藏价值持续攀升,不比你的破烂瓶子罐子差,你完全可以收藏一些。”
“那东西,我又不懂,你喜欢,爷爷支持你,看上了和爷爷说,爷爷给你买。”
“就知道爷爷最好了。”
徐迩把年前买的几枚铜钱中,品相最好、光晕最大的那个拿下楼,就看到说说笑笑的爷孙两人,浑然忘了屋子里还有个人。
徐迩轻声清了清嗓子,示意自己的存在。
等到徐迩将铜钱放到桌子上,路明泽收起了笑容,戴着手套,拿着放大镜,神情严肃的观看这枚铜钱。
路明泽观看了半晌,眼神里流露出喜色,“这是清宣统通宝?这可真是少见。”
“爷爷,这有什么少见的,铜钱不就是古代的货币吗?”路嫣然不明就里,问道。
“不如你问问这位小友,这是小友的藏品,想来一定有所了解。”路明泽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把问题抛给了徐迩。
刚刚在祈福牌的事情上,路明泽丢了好大的脸面,面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是多少有些生气的,因此一心想要找回来。
若是徐迩能说得上来,说明对方有点水品,路明泽也不过是个收藏爱好者,最佩服有学识的人。徐迩若有本事,这事儿当然就算了,若是答不上来,路明泽也算是找回一些面子。
“这是清‘宣统通宝’背‘宝泉’小平雕母钱。”“所谓宣统通宝,是在醇亲王之子溥仪继位后,改元宣统。不过由于战乱,当时全国各省几乎都已停铸制钱,仅宝泉局铸过一种重一钱的“宣统通宝”小平钱,数量不多,分为大小两种。另外新疆地区有“宣统通宝”红钱,以及宝广、宝福两局出过机制币。”徐迩自从来到魔都,除了晚上到学校上学之外,课余也用自己积攒下来的钱,去书店买了很多历史书和有关收藏的书籍。这些书籍虽然非常昂贵,但是对徐迩知识的积累,非常的有帮助。
“现在我这枚铜钱,只有1.7厘米左右,是小钱。而且笔触精美,刀工细致,非机器制作,这是母钱的特征。事实上在当时,市面基本上都使用铜元,在铸铜钱已无利可图,因此实际上铜钱已为象征性钱,没有太大的使用价值。
也因为当初制作的就少,且没有什么使用价值,因此宣统通宝存世极少,价格上较比其他的清晚期通宝来说,相对较高,这几年也一直处于上升状态,再加上这是一枚母钱,因此很有收藏价值。”
路鸣泽赞同的点点头,徐迩说得很好,几乎把自己想要说的都说出来了,虽然心里还是不舒服,但是,想要在古玩这个行当里有所建树,那就不能做个心胸狭隘之人。
“小友说的极好,我在花莲的一位藏友那里,就收藏着一枚康熙中期宝泉局小平大样母钱,与这枚有很多相似之处。那枚母钱,是我那藏友花了6万台币,从拍卖行竞拍得来的,当时就有一枚宣统通宝宝泉局小平雕母钱,被一位东南亚的老先生以7万台币竞走。我那朋友一直将此事引为一大遗憾。”
徐迩点点头,很感同身受,其实在徐迩发现他自己有满族血统之后,刚开始有一段时间,非常迷恋清朝文化,也想过要收集全所有的清朝各代铜钱,但是一直遇不到合心意的。
后来,随着对古玩的认识越来越深入,徐迩对铜钱就不像刚开始那样迷恋了。
现在,更是因为想要一些资金让自己购入更合心意的古玩,要把这枚品相不错,存世稀少的宣统通宝宝泉局小平雕母钱卖掉。
不过古玩嘛,除了那些资深的大藏家,那个不是以物易物,一批换一批的,不然绝对会抱着一屋子古玩穷死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