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她身边站着的是埃尔顿夫人。
两人是心知肚明的竞争对手,埃尔顿夫人被爱玛这么一笑,忽然就看她顺眼多了,再说,现在她有了新的敌人,老敌人就可以转换为朋友了。
“伍德豪斯小姐,我刚来海伯里的时候就听人说在海伯里,伍德豪斯小姐的舞姿是最优雅的,我这人一向喜欢优雅,今晚一见,果然如此。”
爱玛被她吓了一跳,要说她们俩不暗地里互掐就很友好了,现在埃尔顿夫人居然还说起了好话,爱玛惊诧地打量着她。
“谢谢你的夸赞,你跳的也很好。”
埃尔顿夫人笑了笑,忽然叹了口气:“可惜啊,今晚最受关注的一支舞,伍德豪斯小姐你错过了。我姐夫常说人生来就不同,我们对那些可怜人应该更包容,我把这句话记得牢牢的。我一直对费尔法克斯小姐抱有同情,希望她能得到比她原本拥有的更多,但是我认为阿米迪欧先生今晚第一支舞应该和伍德豪斯小姐你跳,这样才合理。”
埃尔顿夫人越说好话,爱玛心里越紧张。
这女人想做什么?
“阿米迪欧先生想和哪位女士跳舞是他的自由,费尔法克斯小姐跳得很好,虽然舞步有些错乱,但是这支舞本来就很难,我也没把握会跳得比她更好。”
“伍德豪斯小姐,你真是太善良了。费尔法克斯小姐有你这么好的朋友真是太幸运了。瞧,他们跳完了。”
埃尔顿夫人自认得到了想要结果,心里的那点郁闷烟消云散,心满意足地走向她的丈夫。
爱玛被埃尔顿夫人几句话弄得云里雾里,虽然知道这个讨厌的女人话里有话,但她弄不清埃尔顿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正想着,一抬眼,正巧看见简·费尔法克斯伸手抓住了兰斯·阿米迪欧的胳膊,动作非常迅速。
“小心!”
第六支舞每一秒都在转圈,兰斯许久不跳,还没跳到一半,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舞伴长了两张脸,他硬撑着跳完,音乐一停,只想着快些下场,脚刚迈出去一步,踩空了,身体立马失去平衡往前倒。
他也不慌,就算是摔倒了,也没觉得丢人,何况,他有办法摔不倒。
只是,他的办法还没使出来,就让一双细嫩微凉的手给拉住了。
这是魏莱下意识的举动,等动作做完了,才想起来好像不太合适,立马松了手。
兰斯表现得倒还自然,他向魏莱欠了欠身,感谢她出手相助,他才避免摔倒,在众人面前出丑。几句话就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不过魏莱觉得他完全没必要那么大声,这下满屋子的人都知道了。
不觉得难为情吗?
魏莱看他一眼,兰斯冲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看他的样子,还挺镇定的。
魏莱和兰斯都自觉光明磊落,不过,总有人会想歪,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埃尔顿夫人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是弗兰克·丘吉尔。
他被维斯顿先生带着和科尔先生等人喝酒,心思全在舞池里,只要有机会,总要往舞池里看上几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看什么,科尔先生还打趣他,以为他是想跳舞。
他不知道这个兰斯·阿米迪欧是什么来历,但是眼下简和他越走越远,他得防着任何一个威胁。舅妈来了信,急招他回去,他本想等几天,现在改了主意,明天就走,去伦敦查一查阿米迪欧的底细。
第二天一早,弗兰克敲开贝茨家的门,打着维斯顿夫人的旗号说是给贝茨一家送猪腿肉和橘子。
魏莱从装橘子的麻袋里找到一封信,草草看了一遍就丢进火炉里烧了。她看着信烧成了灰烬才戴上帽子出门去邮局,给《每日晨报》的第二篇小说写好了。
魏莱前脚从邮局出来,埃尔顿夫人后脚进去。
没多会儿,埃尔顿夫人满脸笑容地走出来,埃尔顿先生还以为是姐夫来了信。
“姐夫?不不不,姐夫公务繁忙,虽然记挂着我们,但是我们不能老惦记着他会写信,埃尔顿先生,我有一个比姐夫来信更有意思的消息,虽然我还没确定就是这么一回事,但是我自觉一向很准,你是最清楚的。”
几天后,海伯里出现了一条流言——贝茨家的简·费尔法克斯喜欢上了兰斯·阿米迪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