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的惶恐,那模样看上去当真是无辜啊。
“你命令将人火化?对已经死的人使用锁门的手段?你在防止死人冲出房间吗?还有,你凭什么断定里面的人就死了?”
应小谷冷声质问,让扶阳彦倍感压力。
“锁门大抵是防止他人闯入抢救尸体,至于里面的人是否真的已死,是他们判断的,本太子不在寺庙,岂会知晓确切情况?”
应小谷冷笑一声:“责任推的倒是干净,你不在寺庙,不知晓确切情况,那你是如何得知寺庙中就有人得了鼠疫死了?”
“而且你将人火化有必要将整个房子都给烧了么?若是没有那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何止那间房间被烧,整个寺庙都会被殃及吧?太子你想草菅人命,还请编造的谎言能够信服人一些!”
应小谷的眼神很冷,扶阳彦的身份是太子,不然应小谷绝对不会在这里慢慢的指证他,而是直接让他磕头认错,终身监禁!
“郡王妃休要血口喷人,若觉得本太子有问题,还请拿出证据来!”
应小谷冷笑一声:“这些人可是你派的官兵,可他们没有你的指令,哪里敢胡作非为?寺庙中所有人也都可以为我作证,你们的恶行到底有多么残忍!”
官兵们跪在地上没有说话,扶阳彦攥着拳头,目光死死的盯着应小谷,恨不得将应小谷给挫骨扬灰了。
“皇祖父,皇孙虽有失职,可皇孙只是想着压制瘟疫散播,将尸体火化,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般愚蠢,将事情办成这样,险些害了郡王妃,皇孙知错。”
一句知错,一句他只是简单的失职,将其心的黑暗辩解的清清白白。
应小谷看向了身后的太上皇:“皇祖父,那场大火,不少人救了小霜,只是他们的肌肤被火烧了,留下非常可怖的伤痕,其中有两名都是小霜的婢女,若是一辈子顶着那可怖的伤疤,还如何见人嫁人啊?”
“皇祖父,既然太子觉得自己确实有错,还请皇祖父能够下令,让太子府的太子妃提供药水,给他们治疗皮肤。”
扶阳彦皱着眉,看着珠帘后应小谷那身影,他心中隐有不悦,那药水,一滴难求,都是向寄柔辛辛苦苦酿出来的,应小谷一开口就想要?
“两个婢女而已,郡王妃若是担心她们将来嫁不出去,找不到好人家,本太子可以给他们二人指婚!”
“那本王妃的伤呢?”应小谷目光重新落在了扶阳彦的身上,说的当真是轻巧。
太上皇有些疲惫般的开口:“既然如此,太子,你也知道自己失职,你的失职让郡王妃受了苦,就应该承担责任。”
“寺庙也因为你的失职被烧,你且捐些钱财重塑佛祖金身,为寺庙修葺房屋殿宇,还有,你行事过于莽撞,去你父皇那里请旨,瘟疫一事交由他人去做吧。”
“是,皇孙领命。”
“若是你担心太子妃制作药水太过劳累,你可以让太子妃将制作方法告知郡王妃,让郡王妃想要多少,自己就酿制多少,免得每次都去太子府讨要,太过麻烦!”
那药水是向寄柔的得意之作,配方给应小谷?
那万万是不可能的!那等于是在喝向寄柔的血啊!
他想也未想,开口说:“那是寄柔的秘方,皇孙不好擅作主张。”
“那就回去告诉太子妃,准备好药水,送到郡王府,切忌这次的莽撞,下次可不要再犯了!唉,孤本来已经退位,朝中事情,孤不想再管,你们都给孤省省心!”
“是,谨遵皇祖父教诲。”
扶阳彦离开,他想要的目的并没有达成,心里憋着一口气,跪在宁寿宫内的还有一众官兵们,太上皇看着他们眸光发沉:
“你们胆大妄为,未能断定真实情况便放火烧人,这一身官兵的衣服让你们穿着当真是嘲讽。所有人发配流放,赎你们所犯下的罪过。”
所有人被处置完了之后,应小谷看向了太上皇:“小霜又给皇祖父添麻烦了。”
“你这麻烦倒是小事,寺庙中有人得了瘟疫,你当真是医好了?”
太上皇眼神中带着精光,瘟疫啊,那是太医御医,自古以来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应小谷小小年纪究竟是什么样的医才?有这个本事?
“倒不是我的功劳,是药箱。”应小谷指了指静静放在一旁的药箱。
太上皇也是清楚的,那药箱非常神奇,即便亲眼所见神奇之处,却无法得知究竟是什么构造,可以随意拿药出来。
太上皇咳嗽一声:“不如拿过来,孤想在里面再拿些口罩。”
他知道口罩是个好东西,并且质感很奇特,跟那些布帛完全不同。
应小谷勾唇笑了笑:“那皇祖父可别抱太大希望,箱子认主的!”
应小谷将药箱拿到了太上皇的面前,太上皇撸起袖子,伸手去拿,喜公公也是伸长了脖子,满脸的好奇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