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
“我记住了。”
……
送走这位客人,夏春这才从账台里出来,问坐在不远处的吕凌越道:“怎么样二公子,可要我为你开一副助眠的药?”
吕凌越看向楼梯口,那上面便是她居住的地方,“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
他自己的产业,还能不知道里面住的谁么?
夏春不解他是何意,只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吕凌越一只手无意识的敲着桌子,好半天才换了个话题说道:“过几日我要离开。”
“嗯,需要我去送行?”
不然跟她说干嘛。
被夏春这一梗,他还真就顺杆爬了。
“还真是,这次出去时间比较长,因为我这病……你得随行。”
还不是送行……夏春叉着腰,略有些为难。
她才刚在这医馆呆稳了。
“我说二公子,不太好吧,您这个病现在也不是非我不可。”
夏春方方面面表现出来的都是,拒绝。
吕凌越大概也是摸准她的脾性了,没有像上次那样生气,只是声音空空地道:“你反悔了。”
“……我没有。”
夏春立时否认掉。
“那便是了,”吕凌越站起身,轻飘飘的眼神看过来,“助眠药就不必了,那东西我有抗体,大不了再熬几日就是,横竖也死不了。”
有几分赌气的意思。
这叫什么话,怎么就死不了。
长期熬夜身亡的人,她呆的地方又不再少数,“不是,二公子你别这么消极,不然我给你开一些开心顺气的药?”
吕凌越摇摇头,往外去,“啥都没用。”
心病在你这里,那些东西对我都没有作用。
“过几日我会驱车来找你。”话了,便远远地离去。
夏春站在门口,盯着阴阳怪气离开了吕凌越,她抠着门,自言自语道:“怎么之前没发现这小子,这么难对付。”
仿佛是吃准了她一般,混不吝。
比小五麻烦多了。
白术看诊回来,见她趴在门口,眼睛看着街道。
他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处烧饼摊,收回眼,“这是没吃早饭?怎么盯着那烧饼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她从门口收回脑袋,“白先生又开玩笑,那烧饼摊又不是没吃过,一点味儿都没有。”
“哦,我还以为你还想尝尝呢。怎么样?上午店里可有来人?”
回屋,他将肩上的医盒子放在看诊台上,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左右看了看,没找到跑堂的小风,便随意拿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这天真是越来越热了。”
“上午来了一位受了剑伤的病人,就再无其他人。”
夏春到底没说吕凌越来过,用他们的话说,避嫌。
“哦,小风呢?”
白术回来没见到他,知道这小子又出去玩了。
夏春耸耸肩,“小风早上来了,见这里没什么人,就自己出去玩了。”
白术摇了摇头,“这小子很有学医的天赋,就是懒,一天天尽想着玩。”
“他还小呢,白先生莫急。”
他叹口气,“急也急不来。”
夏春忽然想到过几日的事情,瞭眼看向白术,“白先生,过几日,我怕是得离开医馆一段时间。”
白术不解,“为何要离开,你做的不是挺好的?你也喜欢给人看病,救死扶伤。”他以为她有其他事情要做。
“不是,白先生,我就离开些日子,还会回来的。”夏春赶忙解释着。
白术“哦”了一声,又道:“回来就行,可是有重要的事?需要和吕老爷他们说么?”
夏春摇了摇头,“离开便是吕府的原因,二公子要离开洛城些日子,所以我……”
白术懂了,“既是吕公子的事情,那自是紧要。医馆无妨,有小风在,你放心去就好。”
“谢谢白先生,我那只猫,还得劳烦先生帮我照看些日子。”
夏春笑的局促,她来这些日子,听小风说,白先生不爱这些猫猫狗狗。作为一个医生的洁癖,实在是……
她懂。
果真她说完,白术眼睛就眯了起来,“阿茶?”
“要是先生不方便,我可以让小风帮照顾着。”
夏春见他表情僵了起来,赶紧改口道。
白术摆摆手,“你让小风给你养,等你回来怕是就剩毛了。罢了,我帮你照看着便是。”
夏春站起身连连道谢:“谢谢白先生,那我去磨药了。”
白术摇着头自己言语着:“怎么这辈子,就躲不开这些小东西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