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卧室,里面昏暗一片,弥漫着一股酒味。
刚想问方母,方母却将她关了进去,把门锁上了。
“妈!你做什么!妈!”
方梓染紧张起来,拍着房门,有种不详的预感。
“梓染,对不起,可我不这么做,我会被打死的!”
张山从床上坐了起来,拎着酒瓶靠近。
“方梓染……”
“爸,你怎么了?是我啊,梓染……”
张山仰天大笑,将酒瓶往地上一摔。
“爸?你叫我爸?”
他扑了上来,掐住方梓染的脖子。
“你和你妈骗得我好苦!你根本不是我女儿!”
“要不是你们两个毒妇,我会这么狼狈吗!”
离开夏家后,其他张家人突然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他还庆幸省了摆脱他们的功夫。
他虽然知道了方母欺骗了自己,但他还是带着方母一起回到长大的小城。
他现在手头紧,多一个人干活和照顾他总比没有强。
但某天,那些消失的人又突然出现了,他们像是挨了折磨,一个个憔悴不堪,看到他双眼狼一样放光,把他揍了个七荤八素,连他的老母都跟着踩了几脚。
他根本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什么高利贷,他若有钱,至于回到农村生活吗!
可张家人根本不信,他们搅黄了他的工作,砸烂了他的住所,发誓要将张山逼死为止。
张山恨呐,恨夏初晴的无情无义,但人家远在天边享受荣华富贵,他根本做不了什么。
于是他恨起了方梓染。
方梓染要是老老实实不去勾搭陆知章,夏初晴何至于与他决裂!
张山再一想自己多年宠爱的是别人的野种,这野种因为他策划的绑架现在受着陆家的保护,以后或许就是陆家少奶奶,而他却在这里备受欺辱!
方梓染渐渐喘不过气。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疼爱她的张山和方母也要和其他人一样置她于死地。
她的手四处胡乱抓着,终于够到了一个空酒瓶。
“嘭!”
酒瓶在张山的脑袋上炸开花,方梓染感觉新鲜空气重新回到她的肺里。
她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着,张山则捂着头慢慢倒了下去。
方梓染打开房门,方母看见血泊中的张山尖叫起来。
“山哥!你怎么了!”
她晃了晃一动不动的张山,抬头看着方梓染手中的破酒瓶,质问:“你都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方梓染杀红了眼,举着酒瓶指着方母,“你又干了什么!”
“我是你亲女儿!你就为了这么一个没出息的男人要我的命!”
方母大哭:“我不这么做,我会被打死的!”
“你连害女儿的勇气都有,偏偏没有离开他的勇气!”
“你带我离开那个家的时候你对我说了什么!你说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你看看你被这个男人拖累成什么样了!”
愤怒和绝望让方梓染脑子转得很快,她从前钦佩的聪明女人现在变得愚蠢至极。
如果她也和方母一样找到一个合适的归宿就止步不前,她迟早也会像方母失去勇气变得懦弱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