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又挨上一脚。
李尽眉头皱着,心中颇有些不快,“你若是嫌累,那往后都不用来了。”
张三枝捂着腿,只觉莫名其妙。
也不知将军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到了后院门口,陆观澜让阿梨将账簿和拓印的口供送去文安坊。
见着阿梨走远了,才转身回了府中。
刚回院子,就见赵管家正在院门口守着。
一见陆观澜此番装扮,不由诧异,“大小姐……您这是?”
陆观澜一摆手,“有何事?”
赵管家四下环顾,颔首道:“王大夫人来了。”
陆观澜微微一笑。
正愁着不知怎的支会王大夫人一声,这便找上来了。
便问:“父亲说什么了?”
赵管家回禀道:“老爷只说,大小姐您身子不适,便遣了小的来请。小的方才还听您院儿的小菊说,您还躺着,怎的如今……”
陆观澜不语,转头朝屋内走去,道:“你去回秉父亲,我换身衣裳便来。”
说罢,便进了屋子。
小菊正在里屋急得跺脚,转眼瞧见小姐终于回来了,顿时松了口气。
忙上前道:“小姐,放下赵管家来了,说老爷让小姐去前厅,奴婢回说小姐还在躺着。”
陆观澜笑着点点头,上前摸了摸小菊的额头,道:“傻丫头别担心,替我换身衣裳便下去休息吧。”
小菊往后瞧了一眼,没见阿梨跟着回来,便问:“阿梨姐姐呢?”
陆观澜道:“阿梨还有事要办,你且在院儿里呆着便是。”
小菊这才放心点头,赶紧伺候陆观澜更衣。
换好衣裳,陆观澜便兀自去了前厅。
陆秉言正在前厅陪着王大夫人喝茶,见陆观澜终于来了,便笑道:“观澜,怎的让长辈等得这样久?”
陆观澜佯装歉意,上前冲陆秉言和王大夫人行礼道:“观澜见过父亲,见过王大夫人。”
王大夫人冷哼一声,“陆大小姐真是贵人多事,既然这样忙,还是不见客得好。”
陆观澜面上并不恼,只堪堪笑道:“观澜今日身子不适,待客不周,还请王大夫人见谅。”
说罢,也没理会陆秉言的眼神,兀自在一旁坐下。
王大夫人本想责难一番,却被陆观澜这番话堵了嘴,便只得转头对着陆秉言笑道:“陆老爷,今日我前来是为何事,陆老爷心中有数吧?”
陆秉言忙对着自己这位“未来岳母”陪笑道:“自然,自然。”
说罢,便转头对着陆观澜使劲使眼色。
陆观澜却似不觉般,只愣愣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不发一言。
陆秉言眉头一皱。
心道这孩子怎的这样不懂事,却又无可奈何,便只得对陆观澜道:“观澜,长辈问你话呢,怎的如此不知礼数?”
陆观澜又作诧异状,掩嘴道:“啊?女儿原以为,父亲在和王大夫人谈论要事,女儿一个晚辈,也不好岔口的。”
陆秉言从前便见识了陆观澜这装腔的模样,如今见她又是如此,顿时气恼。
却又不好当着外人的面驳了自家人的面子,只能瞪着陆观澜。
王大夫人见陆家这般作势,心中自是恼怒,只当陆秉言伙同自家这女儿故意羞辱于她。
登时便怒上心头,立马站起身,满面怒气指着陆秉言道:“陆老爷!我夫君好歹也同你是同僚,我们王家也是个官宦人家,何至于被你们父女俩合伙羞辱!”
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陆秉言也急了,跟着站起身,对陆观澜喝斥道:“观澜!你带来的东西呢?”
陆观澜却只斜斜倚坐着,不予理会这二人的痛斥,面上依旧维持着笑容,“东西?父亲有让女儿带什么东西吗?”
陆秉言见王大夫人前脚都要踏出门去,更急了,怒道:“你这是诚心想搅了为父的婚事不成?还不将你应允了王大夫人的东西交出来!”
陆观澜勾起唇角,抬眼看着此时怒不可遏的陆秉言,语气依旧平和冷静,“女儿何时应允过王大夫人什么东西了?父亲莫不是记错了?还是说,原本是父亲应允下来,如今,却要推到女儿头上?”
陆秉言急火攻心,就要一扬手朝着陆观澜甩去。
这时,却见门外跑来一个小厮。
王大夫人见了,一愣,对着那小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陆观澜见状,微微一笑。
看来,王家这是报信来了。
那小厮一脸焦急,忙冲着王大夫人跪下大呼:“大夫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