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姨娘还说不放心,要看看他的伤才走,明定心想,让你看,让你看了你不会哭死啊,到时更烦了。明定的臭脾气犯了,不耐烦的叫:“让你走就走,我这么大人了,你看什么看。”魏姨娘无法,只得放下伤药,将小红留下伺候,又啰嗦了一阵才走。
待到得卧房内,为免人来啰嗦,尤其是他身边的这些莺莺燕燕,除了留下贴身的杜娟,其它全部屏退,而且传令非唤不准前来。
苍鹭,苍鹰褪下明定的衣衫,让杜娟、小红清洗好伤口上药,看到这刑伤,小红泪水涟涟:“怎么就打成样呢,打得这么重,怎么下手这么狠。”明定见小红都这这样,那让魏姨娘知道了还了得,他不得烦死。特意叮嘱小红不要在魏姨娘面前照实说自己的伤势,将伤势往轻了说。小红点头道:“奴婢省得的。”
待收拾完后,明定昏昏沉沉的睡去了。杜娟守在旁边,不时探查。是夜摸到满手滚烫,不禁大惊,急忙去找人请府医,请来看过煎药服下,又折腾了大半夜才消停。
明定醒来,习惯性的想翻身起来,一动痛的龇牙咧嘴。气得大叫:“人呢,来人哪。”杜娟在旁答到:“爷醒了,可是要什么。”明定道:“去拿杯茶给爷来。”杜娟答道:“林大夫吩咐过,不可饮茶,这儿备的有清汤,奴去拿给爷来。”明定口渴难忍,不耐烦道:“快去,快去。”杜娟端来后,明定接过一饮而尽。
解决了生理需求,明定有力气思量挨打这事儿了。其实吧,丫头怀孕这事儿自己还真是替人受过的,但这过他受得心甘情愿。
不过,这王家也太过厉害些了。妻者,齐也,这点儿自己还是知道的。就算有个什么,那自己肯定是以妻为主的啊。可王家竟然拒婚了,哼,拒就拒吧,大丈夫何患无妻。
明定虽这样想,但心里不是不遗憾的。虽然明定有时也会跟女子在一起纠缠,但他心里很明白,这些人不是他要的良人。先前虽也定过两次亲,但自己年纪还小,对妻这个概念实没有多大感受。玉然是他见过的跟他有直接瓜葛的,与众不同的女子。
玉然的出现,就像一道光亮照到他心上,让他第一次对妻有一个直观的感受,自己的妻子就应该是这样的。虽谈不上一见钟情,但玉然确实在他心中留下了浓抹重彩的一笔。
当时自己就想,如果妻子是这样的,那就好好待她,好好一起过,毕竟谁都不愿意将日子过的鸡飞狗跳的。谁知,他们家竟然拒婚了,自家都没嫌弃他们家穷,他们家竟然敢拒婚。哼,拒就拒吧,大丈夫何患无妻。
但是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去找王家的茬?一来,显得自家没风度,还以为自己非她不可呢。二来,让家里人知道了,那后果……。明定虽然整日价无所事事,但生在侯府,基本的政治嗅觉还是有的,知道自家正在夹着尾巴做人。敢惹事儿,不用祖父母出手,大哥都能掐死他。
算了,这事儿自己咽下去算了,结亲被拒也没什么丢人的,只是李明青那家伙烦人,又要让那厮取笑一阵子了。做为庶子,从小在一种不公平的状态下成长,那心理调试能力是杠杠的,经常是自己疗伤的。疗伤完毕,李明定又开始发愁自己的三个月禁足,想到三个月不能出去吃酒玩乐,已经感觉生无可恋了。
侯夫人深悔平日里对子孙的教养不够,自己怎会养了如此愚蠢的孙子,竟然让他们将此事漏了出去。本就怕人揪出错来,而他倒好,自己将把柄递给别人,如果让有心人知道做文章,真够侯府喝一壶的。
多思无用,娄子已经捅出,现在想想该如何去描补呢。侯夫人想到此,倦怠的对陈嬷嬷说话:“清月啊,你看这事要如何描补呢。”
陈嬷嬷道:“夫人不必如此担心,想我们侯府历经一甲子,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此等小事,夫人实不必挂心。待奴去了结了它。奴明日备上厚礼亲去一趟王家,一是赔礼道歉,二是叮嘱一番,想来他家这点眼色还是有的。”候夫人长叹一口气,想这些年来步步小心,但还是时有疏漏,真是如履薄冰,颇有点心灰意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