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等人小心翼翼地将姜雨笙挪到床板上,再几人合力抬到地窖去。
“和春哥儿说,不可硬碰硬。”姜雨笙提着一口气,“来的若是都城的人,定是走漏了消息,来者不善。”
采冬连连点头:“夫人放心,你只管专心将孩子生下,其他的交给我们便是。”
采冬出了地窖,又拿几个酸菜坛子摆在门口掩饰了一番这才出去,这么一小会儿,在路上遇到的那一波人已经到了院子门口。
有人直接将大门踢开,举着火把闯了进来,火光将领头的康泰和的脸照的更添几分阴森。
陈富春拱手道:“却不知贵人半夜来访,可是有何事?”
康泰和没说话,陈安民从后面挤了上来,点头哈腰地站在他身边,道:“太师大人,那反贼夫人就藏在这院子里,我家那婆娘可是亲眼看到过的。”
毛竹一直在陈富春的院子附近守着,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看到了姜雨笙的背影,再加上那两个产婆都没有走,她更加确定姜雨笙就是躲在这里面。
毛竹将这一消息告诉陈安民,后者立刻将这消息送到了都城姚国公府。因机缘巧合下,陈安民结识了姚国公府的管家,便由管家牵线,做起了姚国公的眼线。
“陈安民,你我的私人恩怨,你找我就好,何必还扣这么大一个帽子给我。”陈富春冷冷道,袖子下的拳头死死地捏着。
这该死的陈安民,若是能安然度过这次,他必要扭断这人的脖子!
有撑腰的在,陈安民态度更是嚣张:“陈富春,你窝藏反贼证据确凿,先看看自己有没有命活着再说吧。”
“搜。”康泰和直接下了命令,身后皇城司人马直接冲了进去。
陈富春伸手要拦,可他一个不懂武功的庄稼汉,哪里是这些护卫们的对手,一下就被撂倒在地,脖子上还被架了一把剑。
护卫们冲进去,将里面翻的乱七八糟,任何柜子都不放过,但都没有找到人。
茶花抱着孩子道:“太师大人,这陈安民和我们家一向有仇,他这是空口白牙胡编乱造,太师可别信了这小人的话。”
茶花是姜雨笙身边的婢女,康泰和自然是认识的,看她如今妇人打扮手里还抱着个孩子,心里冷嗤一声,这姜雨笙和她娘一个样子,都喜欢对婢女施这种恩德。
“陈富春,你娘呢?这么大动静,你娘怎么不在?”陈安民大声喊道,“是不是和反贼一起躲起来了?”
一直在外面的毛竹看到从厨房飘出来的烟,一路小跑进厨房,掀开那飘着热气的大锅盖,扬声道:“这里还烧着热水,这大半夜还烧着,肯定是那反贼婆娘要生了。”
“对对对。”陈安民道,“而且太师大人,我们这家家户户都会有个地窖,这陈富春家里肯定也有,指不定就躲在地窖里!”
陈富春眼底闪过一丝惊慌,这陈安民真该死!
“搜!”康泰和看了陈安民一眼,示意他带路进去。
经过陈富春身边时,陈安民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恶狠狠道:“等找到反贼了我再和你算我们的账,定要你碎尸万段!”
绕着几间屋子找了一圈,陈安民看到那堆着的酸菜坛子,连忙搬开,看到那隐藏下的门,兴奋地大喊道:“太师大人,找到了!”
而此刻地窖里,姜雨笙死死地咬着一块纱布,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两个产婆都急得满头是汗:“不行,这孩子是脚在下的,这没办法生啊。”
看姜雨笙已经脸色发白,一个产婆握着她的手道:“夫人千万别睡着,虽是艰难,但也要试试,人定胜天。”
她的天意还没出生,她还没看到苏俨成功,他娘的怎么能死!
她点点头:“再来!”
却听得“咚”的一声,地窖的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