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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三回(2 / 2)


五个人一齐愣住。两句八字,便将修行发端形容的淋漓尽致,何况孔丘根本不是修道之人!

孔丘看出了众人的疑惑和惊叹,解释道:“丘虽非道门中人,可这行游天下,广收门徒,教化众生,未必不是另一种修行。”对五人行了一礼,召集门人道:“汝等随我周游列国十四年,为何沦落到这种地步?”

子路答道:“也许是我们的主张和追求并不完美,也没有达到仁的程度。”

孔子叹气道:“天下哪有完美无缺的追求和主张呢?无非是两相权衡罢了。”

悟空插话道:“夫子,你所追求的标准未免太高了。如今诸侯各国,大国要争霸,小国要自保,战火纷飞,诸侯都被捆绑在历史的战车上不能回头。仁义礼智信在天下太平时才易被推广与接纳,夫子这般行止,实在是知其不可以而为之。”

孔子对悟空拱手道:“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就算明知道阻且长,难道还不走路了么?”

杨戬以神念对悟空道:“孔丘虽无真人神通,却有真人心境。”

悟空亦以神念相答道:“后世给他的名号不是真人,而是圣人。”说罢,从怀中摸出一把蚁鼻钱,数了数,恰好十枚,谓孔丘道:“夫子,不瞒你说,在下是修道之人,也会些推演之术。我今天以铜钱十枚与你打一个赌:不出四百年,吴楚、陈蔡、齐鲁各国都已不在,而夫子所宣扬的仁义礼乐、忠孝之道将大行于天下,被世人奉为圭臬两千年。”

孔丘的弟子、杨戬、天蓬、卷帘、灵珠子一干人,瞪着悟空目瞪口呆。此时正是中华文明初期,还没有人领会到“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悟空这一番推演,当真惊世骇俗!

孔丘看了悟空半晌,笑道:“百年之后,世上再无孔丘!也罢,老夫今日就与你打这个赌。”又问道:“诸位既然是修行中人,能否不吝赐教,解丘之惑?”

五人一齐点头道:“不敢,不敢,好说,好说。”

孔丘问道:“世上可有仙家鬼神?”

五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有!”

孔丘疑惑道:“容丘一言:如今百姓生于水深火热,流离失所,人皆相食,神仙何在?”

悟空大笑道:“你想升官发财而不能时,神仙何在?你想弘扬正道而处处碰壁时,神仙何在?你想长生不老时,神仙何在?”

孔丘愣住片刻,忽笑道:“老夫明白了。神仙观世人咎由自取,并不欠世人一分一毫。”又道:“丘年少时曾问礼于老聃,今日又受道门中人指点而开悟。”

悟空笑问道:“夫子所悟何事?”

孔子捋须笑道:“敬鬼神而远之,非其不神,其神不伤人。只要心存□□,所行无亏,鬼神也不会作祟,不是鬼神不作祟,而是世间与鬼神无伤,也就不必刻意谈论,此乃丘所悟其一。达则兼善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是所悟之二。丘周游列国十四年,竟在被困陈蔡时豁然顿悟,谢小兄弟指点!”

悟空笑道:“夫子,您老人家百年之后也能成神成圣,弄不好便是功德显圣之神。”悟空所言不虚。

孔子百年之后,被历代帝王加封了各种尊号,在曲阜孔庙享世代香火供奉,流芳百世受万民称颂,的的确确是功德显圣之神。

孔丘谦虚一回,又笑道:“小兄弟谬赞了。生前身后事即便如此,也不是尊崇你眼前的孔丘。做为夫子,丘常有教化不了朽木;身为儒生,今生又难以看到所愿的天下。世间所尊的绝非孔丘,而是有教无类、仁以为己任的济世之心。”

济世之心……师父在离去之前,也曾告诫自己,逍遥于世,常怀济世之心。

后来,孔子沿原路返回,六十八岁回到鲁国。余下的日子里,孔丘校勘、整理了无数典籍。不仅他的语录流传于世,连饮食原则、饮食礼仪、烹饪技术都被后世奉为圭臬。

孔子天年尽后,复归仙界文宣王本尊法位。他到底求证了什么?难一言以蔽之,却能从孔丘之言中略窥一二:

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西游原旨:

西游一案有一案之意,一回有一回之意,一句有一句之意,一字有一字之意,真人言不空发,字不虚下,读者须要行行着意,句句留心,一字不可轻放过去。知此者方可读西游。

西游世法道法说尽,天时人事说尽,至於学道之法,修行应世之法,无不说尽。乃古今丹经中第一部奇书,知此者方可读西游。

西游有转生杀之法,窃造化之道,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非一切执心着意、玩空寂灭之事。学者须要不着心猿意马、幻身肉囊,当从无形无象处,辨别出个真实妙理来,才不是枉费功夫。知此者方可读西游。

西游大道,乃先天虚无之学,非一切后天色相之邪术。先将御女闺丹、炉火烧炼劈开,然后穷究正理,方有着落。知此者方可读西游。

小风其实不喜欢“正道”、“旁门”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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