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打早,用过早饭的鸨儿回房,便看见洗干净了的小倌光着身子缩在他被窝里,兀自睡的香甜。不觉心下一阵好笑,底下那些龟公们也忒的笨蛋,自己本也是倌儿出身,却并不好这一口。
掸了茶水在小倌脸上,看着他悠然转醒,等得意识清晰倒过了好一阵子,这人贩娘子用的迷药也忒多了些。
“喂,你叫什么过去怎样我全不问,打今儿个起你就是北馆里的相公,听清楚了没?”鸨儿坐在床头,拾了自己的衣服给小倌套上,原想自己已经算瘦弱纤细了,没想衣服套在小倌身上还是松了一圈。
小倌脸上尚有几分迷糊,抬头便瞧见一张白净面皮,约莫三十岁上下,容目生的清秀,可惜红的是胭脂白的是粉,眉梢眼角几道细纹掩都掩不住。那男子抬手在他脸上刮了一把,又放在鼻尖嗅了嗅,颇为满意。
“嗯,还挺香,得了,今儿往后得了名儿,就叫添香吧。”见小倌不应,男子又往前凑了凑。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细长眼睛眯起来,似有几分危险。
小倌摇摇头,防备的本能却开着,要走的话梗在喉头没敢出口,前两天那女子的话还历历在耳。(这词儿是我造的,额,大家无语的话可以无视我)
“呵呵,不知道的话过些日子就知道了。笑语逢迎,婉转承欢的地儿就是这儿了。你只要听话,就不必吃苦头,若是不听话,打一顿绑起来也还一样。我北馆里的倌儿,只要契子在我手里头,就是死了,也是我北馆里的一培土。”鸨儿举起手指戳戳小倌鼻尖,语气清淡却叫人不寒而栗。
“你…送我回钱府,可叫子生拿很多银两谢你。”小倌咬了咬下唇,一句话还是出了口,不料那男子却脸色一寒,欺身钳住他下颌。
“什么钱府什么子生,我说过,入了馆前事不论,你是大户人家丢出来的做人,既然是丢出来的,自然是不要了的。”这一下捏的有些重了,小倌脸上顿时泛出几个红指印。
“丢了?不要了……”小倌目光有些游离,一张俏脸霎那间寂如死灰,映着眉心殷红的朱砂,像是要滴出血来,说不出的诡异凄凉。
“嗯,以后你跟着我吧,我亲自□□你。”鸨儿自鼻腔缓缓挤出一声,竟动了些许恻隐之心,当即压下。话音未落,不妨那小倌一口血自唇角溢出来,倒在柔软的被褥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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