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一场大雪过后, 帝都市这一整个冬天的气温基调几乎落定下来，又是一个严冬。
天气预报隔差五，总有降温提示。
程骁南倒是没觉得天气多恶劣, 他觉得，现在是个春天。
虞浅有工作时, 程骁南带着电脑, 在她拍摄区域的休息室或者楼下车办公；
虞浅没工作时，程骁南约她出一起吃饭、逛街、喝酒，或者只是坐在酒店聊天。
狂风程骁南把自己的长款羽绒服披在虞浅身上, 护着她钻进车, 再同她示弱。
他指着自己侧脸, 说他刚才只穿了个衬衫, 差点冻死, 不能给个吻什么的？
虞浅通常木着脸偏开头, 一副懒得理他的。
但程骁南也会留意到, 她会在车行驶途中, 沉默着把空调温度调高。
“这么关心我？”
“哎你是不是心疼我啊？”
“怕我生病？”
“担忧你的试用期男友？”
“那要不干脆给我转正了得了？”
“嗯？我问你呢。”
在程骁南没正经的贫嘴, 虞浅通常一言不发。
但偶尔他转头，也能看见她眸隐忍的笑意。
那是很愉快的瞬，因他知, 他在让她开心。
到了12月下旬，虞浅接到一个工作，拍摄场地又是在a区摄影基地。
来程骁南有些担心，怕她过休息时想起前些天面满的污言秽语，但虞浅说，不碍事。
下午时，虞浅工作中途休息, 带着厚重妆发摄影棚走出来，她接过程骁南递给她的咖啡，边喝着，边神态自若地推开休息室的门。
看见面的场景，她倒是真的顿了顿动作，把咖啡杯唇边挪开，扭头看向程骁南：“翻修过了？”
“也没，就换了壁纸，桌什么的都不难擦。”程骁南紧盯着虞浅，以防她有什么不快的情绪。
“看我干什么？”
虞浅对着吸烟室的门抬抬下颌，“她得那一屋，还没你定制的烟灰缸恶心人。”
提起那个烟灰缸，程骁南就笑了：“好像很少看见你抽烟了？真有那么恶心？”
“你说呢。”
其实这休息室，出过那件事后，连孙月都对它稍显抵触，其他模特也有不太愿意过来的。
主要当天这的场景太吓人，灯被打坏了，接触不良、忽明忽暗的，面又到处都是红『色』字迹，满地红『色』『液』。
像被诅咒了似的，多少有点瘆人。
可虞浅坐在其中，并没什么后遗症，闲适地喝着咖啡，一点不受影响。
程骁南也端着咖啡，没坐在椅，靠坐在虞浅身边的桌上，忽然说：“作人，你已经够勇敢坚强了。”
“想说什么。”
程骁南背对着下午的阳光，看着虞浅的眼睛：“想说，我好像不是喜欢你。”
“崇拜？”
“崇拜也有，有很多，但更多的是爱你。”
他趁机表了个白，不过以前在一起他也总是这的对话式，总把爱意挂在嘴边，时不常就冒出来一句，生怕虞浅不知似的。
虞浅沉默几秒，把手的咖啡杯举过，和他来了个撞杯。
她回答得十分官：“谢谢。”
程骁南都被气笑了：“我是你小『迷』弟？就一句谢谢就给我打发了？”
也是这时候，孙月推门，探头进来：“浅，快要到你啦，咦，程总又在啊......”
这个“又”字就很灵『性』。
孙月说完，意识到自己又口遮拦了，捂着嘴赶紧退出。
“我工作了。”
虞浅刚走出没几步，程骁南忽然叫住她，举起食指大幅度摆动几下，像看演唱会时陶醉的听众那。
随后，他笑眯眯地问：“小『迷』弟有个问题，今晚要不要再一起看个电影什么的？”
程骁南的笑容一直都是好看的，很有感染力。
“嗯，你房看。”
不过这一晚的电影，虞浅又没能看完，不知是不是到了冬天容易犯困，电影只放了一半，她又睡着了。
程骁南依然是把她抱回卧室，然后自己拿了房卡，虞浅那房睡。
可能是日有所思，临近起床时，程骁南做了个挺真实的梦。
梦见虞浅在凌晨穿着她那件轻飘飘的薄睡袍，推开房门，走进来坐在床边，问他：在这，还是沙发上。
这梦吧，有点邪乎。
他刚把手搭在虞浅肩膀上，房门就被敲响了。
程骁南几乎是睡梦中猛然惊醒的，他穿着睡衣，『揉』了几把头发。
打开门看见外面的人是韩初时，起床气几乎到达顶峰。
韩初看见他，满脸温和的笑意几乎僵硬，下意识往门上的房号牌看了一眼。
程骁南看着不怎么客气，沉着脸靠在门边。
“虞浅她是......换房了么？”
韩初很快收敛神『色』，又变得文质彬彬起来，“不好意思，我是向工作人员打听过的，还以虞浅还在这......”
有那么一个瞬，程骁南忽然起了坏心眼。
就像当年他听到虞浅说，喜欢学霸，或者是他听见韩初的那条语音时那，他也不准备这个一看就是对虞浅有意思的男人痛快。
程骁南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睡衣袖口，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房：“虞浅没换房，还在睡，要我叫她一下么？”
还不韩初说话，他又加了一句，“不过我不太建议你现在叫她，她昨晚很累了，我希望她多睡一会儿，有什么事儿，不然她醒了再说？”
-
虞浅这一觉睡到将近8点，睁眼时，程骁南的卧室拉着厚重的遮光窗帘，她按了遥控器，窗帘慢慢敞开，才床头拿了水杯，喝下半杯水。
手机有条程骁南的未读信息。
第一条说了一大堆。
说是早晨被敲门声吵醒，还以是她被他的温柔细心打动，主动过投怀送抱的，结果一开门，是韩初。
并转达了一下，韩初说在楼下大堂她、想她睡醒和她聊聊的意愿。
这条信息特别长，第条信息倒是很简单。
只有一个字，表达了程骁南的心情：
【啧。】
虞浅好笑地给程骁南回复，说自己已经醒了。
人收拾好下楼时，韩初果然坐在酒店大堂的候椅上，正对着电梯这边，看见他们出来，韩初笑着站起来，叫虞浅：“浅浅。”
这个时还算早，酒店大堂没什么人，虞浅今天有个拍摄工作，要持续到下午，来不及吃早点，程骁南先了一趟酒店餐厅，打包份早餐，准备到公司吃。
他拎着牛皮纸袋装着的早餐，很是大度地说：“你们聊，我把车开过来。”
虞浅看了程骁南一眼。
出门前这弟弟明明不是这的。
翻箱倒柜找出条款式差多不多男款围巾的人也不知是谁，非要和她戴情侣款。
现在装得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儿。
程骁南还以虞浅和韩初能聊多久，车停到酒店没几分钟，虞浅就出来了。
他还有些意外：“这么快？”
想起韩初那些“男人年纪小不靠谱”的论调，虞浅皱了皱眉，一副不想多谈的：“来也没什么可说的。”
送完虞浅后，程骁南才发现自己手机忘了拿。
他独自开车回酒店取手机，见鬼的是，韩初还坐在酒店大堂，不过神情看起来和早晨看起来不大一，显得有些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