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骁南的车钥匙圈套在食指上,一路转着,慢慢晃到韩初身旁:“你怎么还在这儿?”
可能是因小优秀到大,韩初表象再温和,骨也是心高气傲的人。
看见是程骁南,韩初表情不太好,声音轻轻,语气却是硬的:“酒店你家的?”
程骁南顿了顿:“不好意思,还确实是我家的。”
韩初这才抬眼,正眼看着程骁南:“我听浅浅说,你是她刚交的男朋友?”
韩初的语气是十足挑衅的,但程骁南的重点在于,虞浅亲口和情敌承认自己是她男朋友。
所以他笑得还挺灿烂:“嗯哼,怎么?”
不知虞浅同韩初说过什么,他情绪看起来很不好,眉眼低垂着,沉默良久才说,你知她和那个服装设计师的事情么?
“知。”
韩初眼似有诧异:“你知?还和她在一起?你和她之,只是玩玩的那种,还是真的在谈感情?”
程骁南几乎气笑了:“你叫韩初,对吧?”
对点头。
“你听着,这世界上,会有很多人爱虞浅,因她值得得到很多的爱,甚至更多。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一定有我,却不会有你。”
程骁南面对韩初,语气冷了下来,“不论她同谁有过什么的经历,我只要她快乐。比起所有绯闻,我只需要她快乐。这位学霸先生,你不能只喜欢她美丽的外表,却觉得她的灵魂配不上你。实际上,论你有什么的成就,是你配不上她。”
程骁南越说越生气。
这世界虚伪黑暗、物质拜金、捧高踩低。
太多人白日做梦,在网络八卦吹牛、泼别人脏水、不肯把时用在努力上,却在看到比自己优秀的人时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是这个世界,配不上虞浅!
面前这个男人,文质彬彬,看着温润秀气。
曾经虞浅给他存的备注字是“韩初(学霸)”,面几多崇拜,几多羡慕,这些程骁南都不得知。
他只知,韩初一定让虞浅失望伤心过。
她一定在她对韩初崇拜时,听到过韩初人云亦云地对她误解过。
她一定在她不快乐时,听到过韩初自诩正义的质问。
论虞浅的追求者是谁,程骁南未小觑过对,甚至在他们对虞浅的倾慕上怀有尊重。
但此刻面对韩初,程骁南已经没有一点耐心。
在韩初拦着他说:“你不了解浅浅,我和她是小一起长大的,她一定不是喜欢你的。上次见面,她只说你是她的老板,如果她喜欢你,她会主动介绍你的,也许她只是了气气我,才说你是她的男友......”
呵。
还挺会把自己当回事儿。
“麻烦,借过。”
程骁南用手的皮质手套隔开韩初的手,觉得这人脑肯定是有点问题。
他没再和韩初说话,回楼上拿了手机下来,韩初还坐在那。
程骁南没理他,回到车,把手套和手机都丢在副驾驶位,脑见鬼地浮现出韩初那句“你不了解浅浅”。
放屁,我爱她8年。
我不了解你了解?
你了解你不知怎么爱她?
傻『逼』。
因这份赌气,程骁南没回办公区,直接了虞浅工作的地。
他过时,孙月正站在走廊,神态小心地接通电话。
她拿着的手机是虞浅的,所以程骁南过时,用眼神询问孙月,怎么回事。
孙月对着电话说了一句:“稍一下彼得老师。”
她捂着手机:“程总,是彼得老师的电话,浅说让我帮忙接听。”
彼得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不过又要回国,想让虞浅接他。
程骁南倒是想起来,有那么一件事,他可能还真是不太了解。
他接过电话,询问彼得虞浅在国外时的车祸。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些担心,虞浅在车祸是否有受伤。
毕竟当初提到虞浅的车祸,彼得在酒后哭得那么惨。
彼得可能是听到了“车祸”这的字眼,沉默半晌,听声音好像气得跳脚:“我哭是因我妻是在车祸中世的,虞浅那算哪门车祸?她不过是骑着自行车撞到了绿化带,把我种在面的一株玫瑰压死了,让她赔钱她就给我买了一块披萨,小气鬼!”
“我在几年前出国车祸的。”
“车祸是真的,程度没那么重,损失了一点财务。”
程骁南回忆着虞浅对自己车祸的发言,心只有一个念头:
这姐姐诓起人来还真是自然!
-
虞浅一直工作到晚上,结束后程骁南载着她一起回酒店,路上程骁南一直有些沉默。
不过这种沉默,像是憋着什么要说。
果然,虞浅打开房门时,程骁南也跟着进来了。
他靠在玄关,忽然问:“姐姐,自行车撞绿化带,疼么?”
看来彼得是把“车祸”的事情告诉程骁南了。
虞浅面『色』如常:“可能那株玫瑰更疼。”
结果,程骁南幽幽说:“我怎么觉得,觉得是我被骗的心更疼呢?你还有什么是诓我的,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
虞浅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件陈年往事。
那还是7年前,程骁南问她喜欢什么的男人,她随口说,学霸。
“说喜欢学霸。”
程骁南笑了,『露』出酒窝,拉了把椅坐在虞浅面前:“那今晚干脆就开诚布公呗?”
虞浅问他想谈什么,程骁南说要确定她会坦诚回答才谈。
她点头,算是答应了。
“你当初就真的没对我心动过?走得那么决绝,还删除我联系式?”
虞浅用微信这么多年,除了程骁南,她未删除拉黑过任何人。
当年在国外诋毁她的布兰妮,她都没主动删除过。
可是什么面对程骁南,她会那么果断删除呢?
明明答应了程骁南,要开诚布公。
但他问出来的这一刻,虞浅还是下意识垂眼,选择了最能隐藏自己情绪的语气,平静地说:“心动过,不过工作的损失比心动更昂贵一些,所以我选择了出国工作,有什么问题吗?”
程骁南笑了笑,起身走开。
虞浅盯着被他关紧的房门,指甲尖端陷入掌心。
她已经法做到对喜欢的人坦诚了。
她是个别扭且奇怪的人。
手机震动起来,是程骁南打来的电话,她接起来的瞬,依然竖起浑身的刺:“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虞浅,你什么不承认,你当时是逃跑。你看见了我试卷上你母亲的签,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你也不愿意赌,你怕,怕一切都是我开的玩笑,你怕你自己伤心,所以跑了。”
虞浅一直听着,没说话。
程骁南在电话忽然笑了:“就这么点出息,还总想让我叫姐姐?”
有人拨开陈年埃土,把她最隐秘的心事暴『露』在阳光底下。
那一瞬,虞浅有过气恼,有过难堪,有过震惊。
但也有一种,忽然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她问:“程骁南,你在哪?”
“你门外。”
虞浅把手机丢下,拉开房门,一腔脾气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已经被程骁南用吻堵住。
接吻的隙,他问,我能转正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