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收敛起玩笑的神态,正了正色道:“我要求不过分,和寻常的侧妃一样待遇就成。作为交换,我还可以提供你不少有用的政治情报。这些都是被你当成瑰宝般珍视的太子妃给不起的。”
“侧妃的待遇?”魏旻言听罢,恍惚间就回想起那晚在马车上的谈话,嘴角不由勾了勾,“按照东宫的规矩,侧妃皆要给太子妃捏肩捶腿。本宫瞧着格格这娇生惯养的模样,也不像能伺候好人。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她一顿,漂亮的眉毛拧成一团,“你把本格格当成什么了?”
魏旻言哂然一笑,“本宫不清楚北芩王如何认为,我大胤会欣然接受联姻。但……在颜面扫地以前,格格还是尽快回北方去吧。”
北芩格格听后,不可遏止地大笑起来,“好,好,还望太子记住今日说过的话。我祝你和太子妃百年好合,如此,就算是将来胤朝在你手中亡了,倒也能继续守着她过日子。”
说罢,她转身就走,背对着魏旻言的脸色是冷入骨髓的森寒。
魏旻言停顿半晌,着实想不明白北芩王此举的用意。
格格作为嫡系的女儿,根本犯不着像质子一样待在胤朝,以身犯险。更何况,从她的语气听来,似乎也不愿回归北芩……这其中,必有蹊跷。
待回到东宫,魏旻言立刻召了梁湛过来。
“你可打听清楚了?”
梁湛理了理头绪,才开口道:“是,那名将士是程老将军的旧部属,两人过从甚密。他在京中虽有妻室,近日却又暗中娶了位北芩的妻子,双方互不知道对方的存在。那位北芩女子出自当地望族,手里倒也握有不小的势力。”
魏旻言冷哼一声,“朝臣私自勾结外族,他们倒是不想活了。”接着,他话锋稍转,“连带北芩王室的背景一并调查清楚,任何蛛丝马迹都别错失。”
吩咐完,魏旻言仍旧安不下心。即便他所训练的消息班子个个是高手,几乎不曾出过纰漏,但没有亲眼瞧见,还是无法肯定事情的真伪……
“太子妃可还好?”在提起她的时候,魏旻言眉目微舒,神情便有了些放松。
梁湛小心觑着他的脸色,答道:“回殿下的话,主子看上去一切都好。”一顿,“只是……”
“嗯?”
“皇上今日本打算宣见英国公世子,却不想出了北芩这事,就临时改口让他回去了。”梁湛用试探的语调问道:“臣听闻世子似有意在六部领职……殿下不如顺手做个人情予他?”
“不用。”
以姚时安耿直的性子,魏旻言若是真给他安排了职务,难免让他觉得滥用裙带关系。魏旻言向来不做这类吃力又讨不得好的事。
梁湛不由一阵纳闷,这郎舅俩是在别扭个什么劲儿?明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非要多绕个几圈。
“对了,”魏旻言抬起头,眼里透着浓浓的兴味,“你以为太子妃为人如何?”
“啊?”
平白被惦记着的姚思浅,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才堪堪止住。
红杏见状,皱了皱眉,便伸手将两扇窗门合上,“小姐可是受了凉?”
“许是有人在念叨我?”姚思浅垂下头,轻啜几口热茶,“说起来,明儿就是姐姐成婚后的第三日吧。突然碰上北芩来使,姐夫不知道能否腾出时间来陪姐姐回门。”
闻言,红杏亦不由惋惜,“女子回门,若没有丈夫陪着总是显得夫家不够重视。”
“换作是我,拽都得把人给拽回来,谁还不是家里的宠儿呢?”姚思浅只手撑着下颚,露出一条优美的颌线。
红杏笑着摇摇头,嘴上虽说着“小姐莫要多思,太子殿下定会宠着小姐的。”心里却暗暗道——
太子殿下,可要一直宠着小姐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