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呱呱坠地的同时,北方战场亦传来捷报。
眼看这孩子从出生那刻起,便注定是个极带福气的命格,但是……
魏旻言先是看了眼,仰躺在罗床上满头是汗的小姑娘。
此时她正闭目养着神,丰盈的胸脯大幅起伏,显然还没从撕裂般的疼痛中抽离出来。
然而,当魏旻言几乎认定了她陷入昏厥的时候,姚思浅却骤然撇过头,面向为首的稳婆,问道:“孩子……”
大抵是因为方才叫喊得过于激烈,姚思浅乍一开口,声音哑的像是被火灼烧过。
她不禁清了清嗓子,微微喘息着说道:“让我看看孩子。”
她气息虚弱,话音像一缕缕游丝,单薄而低迷。
稳婆李娘在瞅见魏旻言的当下,就愣了愣,正想劝告他产房阴气重,不洁,血腥味儿还浓,实在不适合太子爷尊贵之躯踏足,便见——
他眉眼低垂,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出的粗气一鼓一张,似是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担忧。
李娘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连同另个姓丁的婆娘一左一右,各用被褥包裹住新生的小婴儿,抱至她的面前,颤着声道:“恭喜殿下,贺喜娘娘,喜得一双龙凤呈祥。”
这突如其来的喜讯,使得魏旻言怔住好半晌。
直至听见姚思浅那句似嘲讽,又似打趣的话儿,才慢慢反应过来。
她说:“孩子的爹,莫不是高兴傻了?也不应一声,李娘还得把两小只抱去清洗呢。”
“嗯,去吧。”魏旻言低声而快速地道,随后又说,“今日负责接生的御医和稳婆赏钱皆加倍,诸位辛苦了。”
李娘是见过世面的。不同于其他几位稳婆,早早笑开了花,她在听见最后那句话后,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忙不迭答道:“殿下言重,这些都是老奴应该做的。况且,老奴看见小皇孙及小皇女平安健康,也着实欢喜的紧。”
听罢,魏旻言不由深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
李娘见状,才小心翼翼地抱起襁褓中的婴孩,随众人退了出去。
待人一走,姚思浅便觉困意袭上心头,不由重新闭起双眼。
可即便如此,她仍能感觉到有道炽热的视线正胶着在自个儿身上。
姚思浅甚至用不着思考。
因为,能这般肆无忌惮盯着她看的人,也仅有魏旻言一人了。
姚思浅分神一瞥,果然看见魏旻言双手抱胸,高大的身躯慵懒地倚在床尾。
而在姚思浅睁开眼后,他便越发抑制不住唇角的上扬,冲着她低笑起来。
看得姚思浅一愣一愣的,没忍住张口道:“你不是真高兴坏了吧?一个劲儿的傻笑。”
魏旻言大步走近,在距离姚思浅仅剩几厘米的时候,堪堪停住。
虽然即时止步,可两人依旧靠近得鼻头相贴,气息互融。
正当姚思浅误以为,他是猴急地想做些不可言说之事,魏旻言却正儿八经地在她脸上比划着。
“我觉着咱们的女儿长得像你,小鼻子、小嘴巴……整体五官小巧而精致,将来定也是个惹人怜爱的俏姑娘。”
姚思浅没往心里去,但也不欲泼他冷水。
直男父亲嘛,对女儿多宠爱一些也正常。
顿了半晌,姚思浅总算回想起某个刚出生不久,已经隐隐在失宠边缘试探的小子,连忙问道:“那儿子呢?”
“没看仔细。”
“嗯?”
姚思浅愣住片刻,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忍不住抬手指着他的鼻子,气急地说道:“你你你……平平都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亲骨血,不带这么偏心的啊。”
魏旻言见状,不由含笑凑近姚思浅的身旁,低声道:“我同你说笑呢。”
他忽视了她小小的抵抗,将那软玉般的娇躯拥进怀里,“其实,不管儿子还是女儿,只要流淌着你我的血脉,我都疼爱。”
察觉到怀中的人儿挣扎力度加大,魏旻言不禁疑问出声,“怎么了?”
紧接着,他便看见自家小娇妻的双颊逐渐染上一层绯红,艳红欲滴。
“我……出了一身的汗,黏搭搭的,别碰。”
闻言,魏旻言禁不住垂下头,与她交颈相吻,直吻到小姑娘喘不上气来,才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