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柔柔所言也不一定全错,也许就像假青禾和假白练一样,只有被当场拆穿,才能把那附着在?脸上的伪善面皮扒下来。
但这在?她看来,凡主?角配角不管是蓄意为之闯入禁地,亦或是误打误撞掉入禁地,之后经过?各种艰难险阻,机关暗器,必有奇遇。这就是修真或穿越修真小说中通用的盖棺定论。
所以?,她没有理由不去?相信沈柔柔的话,当然也不可全信,起码可半信半疑。
倘若祝钰真的能凭己身大乘期修为抵抗危险,那山巅之上,她也不会以?一指点在?沈柔柔眉心上。
这个动作太让人匪夷所思?,毕竟之后,被点过?眉心的沈柔柔行动思?想?一如常人,根本看不出有何?异样。
除了共情术看到的傀儡线。
思?及此,苏长?依心下一惊,莫不是祝钰点在?沈柔柔眉间上是给她下傀儡线?!
可这傀儡线不是凌虚境外的不传之秘吗?同上清墟禁地又有何?关系?
这下苏长?依彻底乱了思?绪。
等在?一旁的那男子?见人静了良久,忍不住出声轻唤道:“师叔?”
苏长?依没应,只是面无表情看着虚空,若有所思?。
扒着门槛大着胆子?看戏的弟子?被苏长?依差使去?拿桂花酒酿和别的吃食,走了好几位,剩下的人迫于君窈仙尊犀利而又高深莫测的神情,直觉脚底生寒,那惨无人道的流言单独就在?他们?耳边。
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人相视一眼,直接落荒而逃。
“带路吧。”那厢苏长?依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抬指按住贺清邪的肩膀,“徒儿?修为尚未恢复就不必去?了,为师与柔柔一同去?就好。”
贺清邪看她,漂亮蒙尘的黑珠子?深处印着君窈仙尊当世罕有的容颜,意味深长?地线说:“师尊如今的修为与弟子?不遑多让,此去?思?过?崖弟子?绝不敢独善其身,决计是要一起去?的。”
“本座与掌门师姐情比金坚,能不比与徒儿?感情深厚?别瞎凑热闹行吗?”
“师尊将弟子?对师尊的‘真心’,当做是‘凑热闹’?”
“装什么装?你打什么会注意为师会不清楚?都是千年的狐狸,别跟我玩聊斋。”
贺清邪:“……”
她愣了一下,眨着眼睛问:“什么,什么斋?”
“其实,”苏长?依继续道,“为师是怕徒儿?辜负为师的一番心意,你不是还要喝桂花酒酿吗?那你就将诸弟子?拿来的悉数喝完好了,为师会深感欣慰的。”
她把帕子?塞在?贺清邪手间,心满意足似的发笑道:“至于思?过?崖,同去?就不必了。”
真心话!
她只要一看到贺清邪就头疼,她希望女主?当场死亡,永远别出现在?她面前!
最主?要的,她怕贺清邪这货会拖累她,其实这也许是一个机会,一个她肖想?了许久的机会,一个解决她日?思?夜想?之事的机会。但,不定因素太多了,没有十足把握,她是不会把贺清邪放在?身边的。
昨夜月下,玄武浮雕镇山石旁的事,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自不待言,苏长?依直接让正阳殿弟子?在?前边领路,沈柔柔乖巧可爱又听话,同她贺师姐简单说声再见就追着她师叔的背影离去?。
贺清邪神色不善地眯起眼睛,看着一前一后亦步亦趋的人影,而后变作同行,一股心头火顿时从心间燃起,把帕子?往地板上一甩。
“啪”地一声之后,接着的是一道干脆利落的巴掌声。她再气什么?她自问。
一路上,沈柔柔跟在?苏长?依身边仰着脑袋瞧她,铜铃似的眼睛水灵灵,灵气动人。
苏长?依心下好奇,挑眉问:“怎么?”
“师叔。”
“嗯。”
“柔柔昨夜忘记问了,彼时师叔去?关山对战那小贱人,是输是赢啊?”
“……”
前头领路的弟子?,既憨厚又朴实,目不转睛走向?前方,专注的显得脚步非常沉重。
小说中的剧情,之前还算无可挑剔地正常,几乎与这个虚幻的世界无声无息的重合,于是乎,上清墟君窈仙尊对战凌虚境外的沁泽掌门,棋差一招,差点身死道消。
苏长?依瞧着沈柔柔的头顶,哑然失笑,说:“都过?去?了,赢还是输有何?差别?”
此时此刻她顶着君窈仙尊的皮囊“为非作歹”,但君窈仙尊能力?不济反倒让同期女修一剑戳死,这般丢面难忍的事,她可不想?凭白替君窈承担。
沈柔柔自知好似问错了话,便嗫嚅着垂头,陷入沉思?。
远处,结界隔绝的外界。
玄铁桥下万籁俱寂,落雪纷纷,一片霜花,枯丫枝头白发,世间寒气迸发,如此凄凉绝美的盛景只叫人连连作叹,点头赞之
只不过?如此美景尚未来的急仔细欣赏,一行三人,便停住脚步。
桥上突然出现一人,来人暗黑色弟子?服在?风雪中猎猎,脑后金色缎带无风自动,那人只手提剑,另一只手捂着手臂,神色慌乱,难掩狼狈地往他们?跑来。
见状,走在?前头的玄山弟子?忙不迭跑过?去?,扶着她道:“陆师姐?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
苏长?依眸光微动,牵着沈柔柔走过?去?。
来人是陆星桐。
陆星桐并没理睬冲她施礼的男弟子?,而是脚步不停,手中提着把剑鞘精致的长?剑,声音发抖对苏长?依开口说:“星桐见过?师叔。”
几乎是语落刹那,陆星桐以?迅雷不及掩耳反手给了那名男弟子?脖颈一记手刀。
苏长?依没看清陆星桐到底是如何?出手的,只觉眼前一晃,一团黑影就软乎乎往地上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扒一扒不想扒的作者#
作者:……身体不适让我静静
贺:……好好休息,多喝热水
苏:万能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