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老鼠用了两句话使自己成为这批被体验的堕落种中最后一只还活着的。
第一句是“好姑娘你要是不信我你看看那边的墙呀操控它的人见势不妙也走了就剩那傻——那傻瓜自个儿想要偷偷溜走呢。”它临时改了个口去掉了它觉得不合适的词。
林三酒抬起眼睛的时候恰好看见在小展厅外远远地有一堵墙突兀地立在两面屏风墙之间位置首尾不靠、十分尴尬好像大厅增生出来的一块多余组织。
扁老鼠的第二句话是:“刚才的事真的和我都没有关系呀冤有头债有主这样吧我带你去我被关着的展台我估计那个穿马甲的王八蛋还躲在圆台底下咱们只要去得及时就能给他堵住。”
不需要多思考林三酒就下了决定。
杀掉伪装成一堵墙的堕落种稍微多花了林三酒一点工夫:因为她不能把导游小姐独自扔下让后者和扁老鼠共处一室;但她也不能带着导游小姐走让扁老鼠悄悄溜掉。
就像那个该怎么带狐狸和鸡过河的思维游戏一样她招手让扁老鼠走到自己身边来。当然了后者死活也不肯。
她现在没有多少时间和扁老鼠谈判交锋了——假如它说的是事实而且它说的很有可能就是事实——那几个偷偷回到自己身体的工作人员绝对不会傻乎乎一直在圆台底下躲着肯定会找机会悄悄溜走;一整层楼的空间谁知道他们此时藏身在哪儿呢?如果离得远他们不知不觉溜走的几率就太大了。
“你最好别动”她近乎平静地吩咐了一声那扁老鼠原本似乎还想说点什么顿时闭上了嘴。
她准备只给自己最多两分钟时间。
林三酒让导游小姐紧跟着她随后纵身一跃攀上了玻璃管顶部;她反身爬上去单膝跪坐在天花板和展台之间狭窄的空隙里总共只花了不到五秒。玻璃管里的漆黑堕落种简直被刺激得不行了在里头一阵阵撞击玻璃仰头盯着她看的时候脸上肚脐眼似的黑洞一缩一张——换作十几分钟之前她肯定会连手心都开始冒汗就像现在站在它旁边脸色煞白的导游小姐一样。
现在她哪有闲心害怕?
当她四下一扫时发现那堵墙从刚才的位置消失了走廊上空空如也附近也没有哪儿多出来一堵墙。
“你们今天是来和我玩游戏的么?”林三酒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的意识力还没有完全被消磨干净只需要让意老师将刚才这一个方向上的图象调出来看看像“大家来找茬”游戏那样把两幅景象对比一下就能很快发现在那条走廊口多了一个数十秒之前还不存在的、蒙着红布的展台。